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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是个疯子 (第3/3页)
他毫无关係一般。 “繆,走吧?”他对我说。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点了点头,和他并肩而行回到二楼。 吃饭前他玩弄的那隻鸽子尚未处理,味道循着虚掩的房门散了出来。 “要进来吗?”江邵年邀请道。 不知他壶里卖的什么药,但当务之急是让他保持对我的兴致,于是我笑:“叨扰了。” 小少年挑了挑眉,似是没料到我的回答。 推开门先是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接着便是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跡。 江邵年将刺入鸽子体内的冰锥拔出,另一隻手拎起死不瞑目的鸽子从二楼扔下,手上不可避免的沾染到尚未乾涸的血液。 “啊,抱歉。”他毫无诚意的道歉:“先坐着吧,我处理一下。” 我乖乖的坐在房内唯一的椅子上,一副对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事不感兴趣的样子。 撇除掉地上看着不好处理的血跡,房间就是很普通的房间,像是随时都会离开的饭店,看不太到私人的物品和过多的生活痕跡。 江邵年不知是否有意的只开着一盏小灯,房内有些昏暗,浴室传来冲洗东西的流水声,大概是他正在清洗冰锥和手吧。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朝声音来源看去,江邵年却站在浴室门口含笑看着我。 “我一个人处理不好,可以帮我吗?”他说。 我起身,小心翼翼的避开血跡走到他身边:“是这把冰锥吗?” 我明知故问。 “是。”他笑,没有惊讶于我一个孤儿怎能认出冰锥。 我伸手拿起冰锥,上头腥臭、黏腻的液体像有生命般阴冷的附了上来。 我不受控制的皱眉,有些不适的想将手移开、可一抬眼就看见被洗手台镜子映着的江邵年对着我笑,手上还拿着什么。 “你也没办法吗?繆?”人畜无害的嗓音在我听来犹如催命符一般。 摇了下头:“用清水冲不乾净。” “左边的第二个抽屉,”他靠在我的背后,右手撑在台面上,另一隻手拉开抽屉:“喏,血跡清洁剂。” 江邵年都说的那么明白了,我还能有什么不懂? 明明熟练到买了血跡清洁剂,又怎么可能不会处理?不过是为了试探我的反应而己。 为了不落下风,我接过清洁剂,道了声谢,认真的清理起来。 血液稍微流到手柄上半乾不乾的有些沾手。 水声哗啦啦,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那柄和他的手一同被摆放在台面上的刀。 好不容易把冰锥清洗好,我甩乾水准备递给江邵年:“那我就先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江邵年把手伸到我面前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我看着那隻袖子,袖口上的斑点像落在雪地中的梅花一般,点点的绽放着。 “这个也要。”他说。 我内心叹息,认命的解开袖口的扣子:“你要不要先脱下来?才不会弄到你。” 他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坚定道:“就这样洗。” “邵,可以往前站一点吗?”一隻手握着他的手腕防止清洁伤了精贵少爷的皮肤,另一隻搓洗衬衫上的污渍,我实在空不出手把泡沫吸走。 手腕的温度有些灼人和眸中透出的冷意差了十万八千里。 拿了纸巾,江邵年又走近一步,那双不带情绪、淡漠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只能尽量忽视,加紧手脚将事情处理好。 他空出的那隻手又去拿台面的那柄刀。 装作没看见,几乎是憋着一股气把袖口清洗乾净:“我洗好了。” 话音落下,有什么东西抵在我的颈间。 我不敢低头,只垂眸试图压下眼底翻腾的情绪。 又来了。 明明做着危险——或许对他来说没什么的动作,但也不至于半点心情起伏都没有啊。 “不害怕吗?”依旧是戏謔含笑的声音。 眼神回归平静后,我也看着他:“还好。” 目前他对我还有兴致,不太可能在今天要了我的小命。 我冷静的判断。 “你很有趣。”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那双眸中惊奇的染上一丝笑意。 “我明天要出门一趟。“他又说:“那么,后天见了。” 出了他的房间,我看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手,想到。 江邵年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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