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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睛勉强睁得大大的，其实已经失去了意识，里面尽是茫然和困顿。兰德笑着，从他身上离开，命令他夹紧“晚餐”，动作温柔地帮他穿好衣服。

    马车穿过夜雾，停在艾里尔的家门口。兰德一身整洁，轻松地抱着他下了马车，送他回房，带着他洗了一遍澡，在浴缸里惩罚他浪♂费♂食♂物。

    艾里尔被折腾得昏过去又醒过来，他这种身体本来就虚，哪里能承受公爵阁下无限度的索求，气得想生生将那造孽的罪恶根源夹断，结果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最后彻底昏过去前，他听到公爵咬着他的耳朵含糊地和他说话：“艾里尔，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

    温暖的指尖隔着单薄的眼皮抚摸着他的眼球，艾里尔一下子清醒，背脊细细密密地渗出冷汗。他闭着眼，装作眼皮子痒，伸手挠了挠，然后将脸埋进男人的怀里，亲密而依赖。

    过了一会儿，公爵的手轻轻地放在他背上，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入睡。

    艾里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睡着的，后来醒来了他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粗神经。也是这一晚，他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他的枕边人是个可怕的疯子，就在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公爵冰冷的杀气，如果他继续装睡，那人的手指就会毫不犹豫地戳进他的眼睛里。

    兰德说他的眼睛只能看着他，反之，一双无法只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存在的意义。

    艾里尔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但心里隐隐不安。他一想起去探望父亲，被兰德抚摸过的眼睛便一阵阵的疼，夜里焦虑不安，于是趁着约瑟不在没人管束，扒拉出满柜子的零食吃，肚子填饱了，心也落在了实处，再爬上床便睡如死猪。艾里尔怀疑自己是吃不好才失眠，往后两天再不亏待自己的胃，果然吃得香睡得好。

    很快，第二次的比赛来临。

    第48章 贫民窟的歌唱·10

    艾里尔等在休息室时, 依夫特意在他面前绕了两圈，最后靠在他身边的沙发盯着他，轻蔑地笑着说：“艾里尔·缪勒，没想到你和你母亲一样的放荡，真让人恶心。”

    艾里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将目光收回到手中的游戏机上, 这是约瑟刚给他买的。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依夫气得咬牙瞪他：“我告诉你, 我叔叔只把你当玩物，你可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信不信如果我向他要你，你今晚上就躺在了我的床上？”

    艾里尔仰首凝视他，倏尔微微一笑道：“好的, 我知道了。”

    依夫愣了愣, 恨恨地又瞪他一眼, 用力地侧过了头，站了几秒便走开了。

    艾里尔兴致缺缺，侯爵家的小公子带着娇惯的天真。天真是一样宝藏, 撕碎它，总能叫人看见意想不到的东西。譬如他，被踩碎了无知之后, 剩下的是无穷无尽的堕落，以及苟延残喘的骄傲。

    他知道自己在兰德公爵眼中只是一件玩物，也乐意将自己摆在恰当的位置上。比起被玩弄，公爵初显的可怕占有欲才让他发憷。他想和公爵摆在平等的位置上提出互惠互利的交易, 没有比契约更让人安心的东西，然而现实是他的手中没有任何能够胁迫到公爵的筹码，一切都倚仗他一时的兴致。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放弃，也不知道这段关系将持续多久。

    艾里尔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