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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奥生日当天正好开学。

    柏尔踹着屁股把他从床上搡到床下，撂下一句“再不爬起来连开车接送的待遇都他妈取消”的话，便径自趿拉着人字拖晃悠到餐桌前吃饭去了。

    戚奥没被踹醒倒被威胁得立即从地板上跳起来跑去洗漱了。一年365天，柏尔顶多发5天善心——还不是因为这是戚奥的生日抑或别的什么节日，戚奥心知肚明，他仅仅是蹭了柏尔昨天勾搭上的那位肤白貌美的年轻女教师的光。

    柏尔比她还要肤白貌美。戚奥一边刷牙一边微笑着想。

    他倒不是对那位女教师有什么偏见，只是在关系到柏尔的感情问题上，他从来都一视同仁——一视同仁地草木皆兵。

    “手艺不错。”每天早晨戚奥都要在咬下第一口食物后来上这么一句，起初是为了测试柏尔一天伊始的心情——他高兴的时候会冷着脸回句“就你贫”，不高兴了就一声不吭，原本就像对吃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这种情况下更是索性直接撂筷子不吃了，反正也吃不出什么滋味，离座的时候还有意无意踹一下椅子腿。摸清这些后，每天夸一夸柏尔渐渐就成了个固定流程，戚奥懒得改，隔三差五就得把柏尔剩下的煎蛋或面包片儿给一扫而空了。

    可今天柏尔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他既没呛戚奥，也没嫌弃这桌早餐，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尽管戚奥看出那是种类似于不以为然的、瞥着白眼的笑，可他更发现那笑容带着玩笑的性质，显示着他心情很好。

    戚奥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这是他面对柏尔时难得的晴天，简直晴空万里，空中一丝杂质也瞧不见。

    “赶紧吃，别开学头一天就给我迟到。”柏尔细嚼慢咽地将最后一口培根送进嘴里。

    “嗯。”戚奥愉快地应。

    第3章 第 3 章

    -3-

    放学后，戚奥刚走到校门口便接到一通电话。

    “蛋糕要什么味儿。”柏尔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哎——戚奥暗暗长叹一口气——都不知道这种东西最重要的是惊喜吗。“一个草莓的。一个……薄荷巧克力。”戚奥稳着声音说完，而后便开始屏住呼吸等待柏尔的回答。

    草莓是他自己喜欢的。而薄荷巧克力这种常人难以驾驭的取向……属于柏尔。

    没错，他是故意的。戚奥的生日并不是真切的出生日期，而是柏尔把他接回家的日子。他很想和他一起过——他要用这种方式让柏尔记住他们相遇的日子。

    戚奥是在跟自己打赌。一场没什么胜算的赌局。

    因为他知道柏尔不喜欢“庆祝”这种行为，就像他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戚奥偶尔热烈的眼神一样。并且，他已经隐隐听到了柏尔不耐烦的呼气声。

    “啪嗒”，电话被挂断了。

    果然是，柏尔式的行事作风。

    习以为常的戚奥料定柏尔等蛋糕还要很久，便向着回家的反方向迈开了步子。

    走过两个街口，右转。市实验中学的放学时间都快赶上戚奥所在的高中了，一群群比戚奥低上一头的青少年走出校门，等到人快散尽了他才看到那位骑着单车、车把上挂着米黄色手提包的年轻女教师。

    “郑老师。”他用不高的音量叫住对方。

    女教师似乎是没料到会被一个陌生人得知姓名，诧异地捏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