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冬倦(NP)_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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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第2/3页)

下。

    暖橙烛光在黑暗里开出花儿,只照亮了她的下颔,何瞻看见她弯抿起嘴唇,问:“春/宵夜要做什么,夫君应该知道?”

    何瞻略感好笑:“又不是四六不懂的孩子。”

    “你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傅缨抱起胸,慢悠悠地说,“往后也是如此,我能陪你的时间不多,你如果独自一个人感觉寂寞了,随便找什么人解闷都可以,只要不做出什么让你我都下不来台的事便行。”

    何瞻保持一派平静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回答:“这是自然,我既然成了你的丈夫,在你忙碌时打理好这后宅是我的份内之事。司令府平日里大大小小的事也不少,偶尔得了空看看书逗逗鸟也就过去了。你如果不方便回来,我在这里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如果有空回来,我便等你。”一番话说得客气又恳切,他的目光跟着扫到傅缨的手下,那白皙手指捻着软红蜡泥不知在戳弄谁揉进去的真心。他想到商场上来往的人大都心底算计着利益,嘴上却讲求着情分,他对自己组织的语言能力还有几分自信,不知道她会不会被这些话打动?

    不会。他兀自在句尾泄露出苦笑的意味,傅缨似乎是真的不爱他,连占有欲都没有。

    “好。”简单一句回答。手指从蜡泥上撤开,挪到裙摆上,在他眼下利落地撕开滴染着红蜡的那一圈布料,露出光洁细伶的小腿,迈动朝他走过来。何瞻的目光往上折,只见一只白皙的手从黑暗中伸出,像水波中跃出的银鱼搁浅在他胸口,朝婚床的方向一推。力道不大,但眼下也没必要在这个环节欲拒还迎,他顺从地躺倒,在熏炉上铺了许久的软被像柔软的蚌巢将他吞没。

    傅缨携起裙角,跨/坐在他身上,撕扯过后不规则的裙摆铺展在他腹部,一只手按进他脸侧绣着木芙蓉与交颈鸳鸯暗纹的缎面软枕上,手背凉凉地蹭着他的耳廓,在他凝神望去时俯下身,耳下摇曳的流苏坠子像雨夜迷路的萤火虫忽闪飘入他眼底。何瞻很快尝到葡萄酒圆郁润口的淡甜,酒精与糖分交磨出的小火种子灼过下唇,焚卷舌面,最终在舌根蓬作黄金大火。今日的婚礼是一应的西洋作派,此刻却像把传统的习俗给补齐了,合卺酒直接在口舌间交换,牵出湿腻腻的红绸,额头相抵着不知是拜给谁看的天地。——原来她是喝洋酒都能醉的类型啊,何瞻心平气和地接受着,又因自己的联想轻笑了一下。

    傅缨在他下唇咬出绮丽水色,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的领带,问:“夫君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这倒说不上……不过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的,”何瞻温声回道,婚前他多少也看着画小人的春/宫/图学过些内容,总不能到了床上再让对方教自己。他扶着傅缨的腰,往上按住背脊,反问:“倒是阿缨你呢?”

    傅缨勾了勾他的下巴:“你觉得呢?”

    不怎么意外。他还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记得你此前一直在军中?怎么还有闲时间……”

    傅缨弯起嘴角,犬齿尖在黑暗中折着点亮晶晶的光:“军中也有军/妓。”

    何瞻皱了皱眉,觉得这不体面的词实在有些刺耳。不等他说什么,牵在傅缨手中的领带已经越收越紧,索命绳一般掐进他脆弱的颈线,领结同喉结相抵压陷三分下去扼着呼吸口。他紊乱地颤着眼睫,像搁浅在雨水沟的鱼,后脑隐约被提离了枕头,才挣着按住上方那只轻柔又残忍的手,断续说:“等等……阿缨,这衣服不是那么解的。”

    听不出情绪的话语醉酽酽吹入唇间:“那怎么解?”

    游鱼被大发慈悲的渔户放回水中,他缓了缓气,自己动手解开领带。开了这个口子,接下来就容易多了。塑料包装纸上锯齿状的一个豁口,连带着整套包装被干净利落地撕开,按在他胸口的双手往下,将外套扯到臂弯间一个半挂不挂的位置,收腰马甲的纽扣被一粒粒挑开,双头西洋表链欲盖弥彰地盘在衣角掀开露出的纤韧腰线上。傅缨解他衬衣的扣子才解了三粒,就在手下明显的呼吸起伏中暂停,她支起身体,垂着眼睫居高临下,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婚礼至今还没打量一番自己的丈夫。

    他确如社交场上盛赞的一般温润端方,玉粒金莼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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