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玫瑰不逝_蝴蝶溺亡在腹 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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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溺亡在腹 九 (第1/2页)

    

蝴蝶溺亡在腹 九



    我从房间出来,对着灰蒙蒙的黎明叹了一口气,点燃了这周限额的唯一一根烟。江明此人极其小肚鸡肠,前脚被我气后脚就断我精神食粮。他不敢把单独我送走,一来我不像我父亲广结好友,在这种危机关头还能完全信任的人也不过他一个;二来,想必我那天沉溺于追寻那个词语的表现把他吓得够呛,轻易不能让我离开他的掌控。

    但他能让林夜离开。

    那天的炮声很快就停歇了,夜幕落下,万籁俱寂,连飞鸟的啾啾声都被炮火烧毁。我远远眺望过难民营,所有难民都回到了帐篷里,而帐篷是不安的,是山丘上恐惧的黑色羔羊。林夜二十分钟之后坐着黑鹰回来,武装直升机的螺旋桨将尘埃扫起,轰隆隆的,如同天雷。林夜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一身黑色作战服,戴着护目镜,背着他那把漆黑的巴雷特狙击枪,露出的下半边脸平静无波,一把饮过血的利刃,一切杀意都敛在开枪的一瞬间。我靠在宿舍楼的窗边看他,江明朝他走过去询问状况,两个人快速交流信息,又各自分开。我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能看见林夜已经走出两步,又被江明叫住。

    江明的视线在林夜身上停留片刻,又毫无预兆地抬头看了缩在窗边的我一眼。我懒洋洋地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林夜也看了过来。一种心知肚明的沉默在我们三人之间,隔着五十米的距离,从无孔不入的空气中弥散开。林夜回头看向江明,慢慢地摇了摇头,眉宇间清冷肃杀。江明闭了一下眼睛,睫毛落在眼眶的阴影中。他们很快各自离开,前往自己的岗位。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也没有那个本领往这两个人身上安装窃听器。但我能猜到。

    迫击炮攻击来自掸邦地方反抗军,他们与政府军在十公里外的河道交战,彼此人员伤亡惨重。林夜在这时乘坐黑鹰来到八百米外的高空中,直升机在他的命令下拉出一条水平直线,穿透性极强的反器材狙击枪在他的手中被扣下扳机,燃烧穿甲弹打出,正中炮手眉心,一击毙命,继而打穿了迫击炮,当场爆炸。

    他的当空一狙为缅北政府军奠定了胜利,但也因此惹怒了果敢民地军。即便缅北政府军许诺保证这片郊区小学难民营的安全,但江明显然没把他们的话当回事,他不信任他们的军事能力。藏匿着毒王和掌握军队的地头蛇的果敢民地军才是更危险的一方。

    事态顷刻间变得焦灼,果敢民地军随时可能实施报复,他们未必会动难民,但对佣兵团的人则没有理由手下留情。江明的队伍是隐形于国际的,即便所有人都对他们的存在心知肚明,但所有人都不会点破。这意味着不会有所谓的道德枷锁,也不会有正义的援助。击毙炮手的决定是江明做的,突如其来,斩钉截铁,即便佣兵团只需要隔岸观火。但那时没有任何人提出抗议,事后也不会有。他的威信如同不可撼动的高山,所有人都无条件地信赖他,他们飞快地理解了自己的处境,彼此默契地加大了巡逻密度。

    第二天林夜就被调出执勤队,代替江明去跟中方和缅方做交涉。我刚刚点燃烟就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拿稳打火机。约瑟夫抱着枪靠在墙上,对着我笑,是吧,小公主,让鬼枪去交涉,也亏老大想的出来。

    是啊,那可是林夜,沉默寡言的水准堪称冠绝三军。

    但是老大总有老大的道理……别这么看着我,怎么了,作为老大最宠爱的小公主,你对老大的决定还有怀疑吗?

    我怀疑他在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

    我干咳一声,笑着对约瑟夫摇了摇头,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打火机,深吸一口顶级烤烟的烟雾,古木、檀香、尼古丁,强烈而醇厚,胜过烈酒。我想起夏日的古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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