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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慕迟钝地感受到气氛不太对。他只是来监督的，并未想来约束员工的放松时刻，他也从不是刻板的老板，只是可能底下员工不太知道。

    于是他对他们发话，”不要在意我的存在，你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老板发话后，气氛是明显得好转了的，大家渐渐有说有笑，慢慢忽略了两尊大佛的存在。

    何慕只喝水不喝酒。申洁见他杯中的水不多了，又接着给他续了杯。

    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听说大老板来了，而她是销售部老大，不能不来。再说，她也想来。只是，两人坐在这里，至今除了刚开始的招呼之外，多一句话都没说过。何慕似乎有意不搭理她。

    想到这，她露出苦闷的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入口辛辣苦涩。

    「坐得离她远点。」

    何慕拿起手机看到的便是这条信息，来自于坐在离他十几米开外，此刻跟着同事谈笑风生的人。

    他无奈发笑。这个她肯定不是指她自己，而是指正坐在他旁边的申洁，他们此刻正并排坐着，间隔并不远。

    何慕看了眼那边的凌瑞，没想到她此刻也正在看着自己。他立马向着另一边空位挪动，直接跟申洁隔开了两个座位的距离，也不看旁边申洁失落的神情。

    「可以了吗？」他发去消息。

    那边很快回复，「现在下班时间，你们不能聊天。」

    霸道得明显，可何慕却是喜欢的不得了。

    一群人开始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瓶子转到谁，谁就被提问，提问者是前一个被转到的人，不说真心话就大冒险。

    没想到，幸运的瓶子转到了凌瑞。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看着桌面上高度数的酒，凌瑞选了真心话。

    提问者是个男同事，平时性格就好热闹，此刻大有不把气氛搞大搞热就不罢休的决心。

    他嘻嘻地笑着，让凌瑞心里发麻。

    “不要怪我哈。初夜是几岁？”

    话题一出，众人不顾有大佬在场，都哄叫起来，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凌瑞顿时脑袋发懵，她第一反应是转眼看向何慕。只见他正面表情地盯着手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知道，他的注意力都在这边。自从问题被提问出来，他手机屏幕就一直维持一个页面，动也没动过。

    他想知道，也不想知道。很多东西不知道就可以安慰自己，不会去想，渐渐也能忘了。

    可如果一旦能知道，他又想知道。

    ”快答，快答。是几岁？”

    算了，答就答。凌瑞支吾着，”十六。“

    “哇靠。”

    “哇靠，这么早？”

    “跟初恋男友吗？”

    七嘴八舌。

    凌瑞回他们，“就回答一个问题。”

    十六？

    不是想要的答案。

    不是那次，不是自己。

    是哪个王八蛋？

    何慕捏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他现在就像一只沉默的狮子，表面是风平浪静，可谁也不知道他内心正汹涌澎湃，一触发便是尸横遍野。

    幸运的瓶子又转到了凌瑞。

    “初夜是跟初恋吗？”

    问题一出，凌瑞直接拿起桌子上被倒得满杯的酒，硬着头闭眼喝下去。

    还没将第一口咽下肚子，手中的杯子就让人夺去。她睁眼，何慕不知何时来到她旁边，正仰着脖子大口将她杯中的酒灌入自己的口中。

    三两口，一杯酒就见底。他将杯子放回桌面，冷着脸拉起凌瑞，然后对众人说，“你们好好玩。”

    留下这句，两个人便消失在包间里，留下一脸懵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