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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拒绝吗？”

    什么拒绝？他在跟谁说话？

    “……”

    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楚。

    “……好好想……决定……重要……”

    “……嗯……”

    好像另一个人，是吴宇翔。

    他们在说什么？

    努力竖起耳朵，可昏沉的脑子根本负荷不了，睡意在这种时候反而积极得要命，钱百川恨恨半天也没用，不知什么时候就又睡着了。

    终于睡到自然醒。一觉醒来，顿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干劲十足的准备开工，却听人说吴宇翔又走了。

    问于猛他去哪儿了，于猛答：“LA.”

    “不是刚去过吗？”

    “有事呗，没事去干嘛？”

    想破头皮也没想出他能有什么事。难道真是去迪士尼乐园？自己又不是傻子，信他才怪。看他那副遮遮掩掩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说其实他在洛杉矶有个老婆，然后儿子要过生日了，当爹的就……

    呸呸呸，赶紧把脑子里扯到一定境界的妄想拉出去剁碎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啊，于猛说：“一周吧。”

    一周之后，记得问问他。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进入最后冲刺阶段，钱百川又一头钻进工作室废寝忘食的，完全忘记白天黑夜，早就算不出到底过了几天。吴宇翔回来也没吱声，估计是不想打扰自己吧。当钱百川终于口吐鲜血从修罗场爬出来，揣着攒好的作品神清气爽地准备找吴宇翔报喜时，却听于猛说：“哦，他又走了？”

    什么？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去哪儿了？还是洛杉矶？”

    “不是。”

    “那是哪儿？”

    “……”

    ？

    这什么意思？

    于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度假。”

    太假了，骗人能不要那么明显的移开目光吗？

    吴宇翔肯定吩咐她闭紧嘴。心里一下就火了，有什么事跟自己说一句会死吗？不声不响默默做好一切，只剩自己看着他的背影在那儿干着急。我就那么靠不住吗？

    “啪！”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钱百川完全没拦着自己的脾气，就着火气就开吼了，把人家小姑娘吓得抖成一团，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看她那样子，钱百川也不好再任性，可心里说不出的受伤，人家不把自己当回事又能怎样。一脸丧气的捂住脸，再放开，乱抓了几下头发。一抬头，于猛看着自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深呼一口气，吸了吸鼻涕，说：

    “海映换老总了。”

    “……”

    海映旗下，收着国内约三分之一的影院。

    “这个新老总——不喜欢你。”

    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发慌。

    “他要和翔宇掰，你知道——”

    “他是谁？”

    钱百川打断了她。

    于猛故作轻松，轻描淡写的说：

    “你也认识——郝鸿涛。”

    “！”

    寒意一路爬上嗓子，把钱百川钉死在那儿，再也没法动一丝一毫。

    于猛刻意没看自己，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当年你们应该很熟吧……老出去喝酒什么的。”

    和他交情自然不算浅。当年筹资的时候，没少找他帮忙。

    毕竟，他给袁淮山当过三年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