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 (第2/2页)

用尽全部力气强忍着快要溢出的泪，问：所以我是没机会了吗。

    经理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继续补交。

    陈月咬着唇走出办公室，餐厅的早市刚开始，在摆桌的服务员看见她走出来，还一脸疑惑地拉着她问是不是来吃早餐的。

    陈月摆摆手离开，装着橘子的塑料袋把她的手指勒得泛白。

    她就像这袋橘子，这么廉价，分毫不值，可以被轻而易举地放弃。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她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橘子太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塑料袋破了个口，裂缝越来越大。就在某一个瞬间，第一个橘子从塑料袋里滚落，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陈月用尽浑身力气压制下去的泪意就在那一刻彻底溃堤。她抱膝蹲下，在喧闹的人行道上嚎啕大哭，手里还拿着那个空荡荡的塑料袋，和她的心一样。

    街上的人纷纷侧目，散落一地的橘子越滚越院。可她不在意，没有人会记得她曾在蹲在街上放肆的哭，没有人在意，她也不期待会有人在意，就好好地哭一场吧，她想，回家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嘿，你怎么又哭了。

    是你的橘子吗，掉了怎么不捡起来，再不件就被人拿走了。

    陈月抬起头，隔着朦胧地泪，许则游的脸就这样闯了进来。

    陈月哭得直打嗝，想控制住又停不下来，只能边哭边问：你...你怎么来了。

    我就在对面啊，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水果摊，刚刚就看见你了，刚想过来打招呼，就看见你哭了，橘子还掉了一地，喏，我都帮你捡回来了。他伸手把用新的袋子装着的橘子递给了陈月。

    谢...谢谢你。

    没事，不过怎么我每次遇着你都会哭。

    刚刚...刚刚我去餐厅上班，结果还没开始工作，那个尽力就说...就说他又重新招了一个男孩子，他觉得男孩子比我强，然后我就...我就这样被打发走了。一说起伤心事，陈月好不容易压下的难过又复发了。

    好啦，别哭啦，不就一工作嘛，他不要咱，咱还瞧不上他呢。

    可...可是，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份工作，我还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哪知道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你想打暑假工？

    陈月点了点头。

    许则游向她眨了眨眼：我这里有份工作，你要不要来试试。

    陈月被许则游领着去了水果摊：这水果摊是你家开的？

    嗯，是我爷爷开的，本来就只有我和我爷爷在经营，不过他年纪也大了，我不想让他在这么折腾下去，所以，许则游转过身直直地看着陈月地眼睛，有兴趣来这里上班吗？平时只要卖卖水果就好，搬货哪些都由我来，薪水的话听你的意见，只要不把我搞亏本我都可以接受。

    陈月想了一会，接住了他抛下的橄榄枝。

    班长，谢谢你，都毕业了还要为我操心。

    别再说谢谢了，你努力工作就算是答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