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性人 (第2/2页)

头做起来了，然后再卖独家设计，这个我在行，我在韩国读服装设计的。

    可不是嘛，她从韩国回来，除了眼珠子和牙齿没整以外，面孔怕是连亲生父母都要好好分辨，再者，念君听说她回国以来一直不务正业，打着做项目的名头接近大款，睡完就要钱要礼物。人品还需鉴定。

    念君问她：那我们合作的话，是不是对半啊？你能拿出多少钱？

    苗苗的眼光带点妒意。也算正常，不止她呢，还有其他人，都以为念君还是何家少奶奶，她零花钱多，有钱没地方烧，又想强出头创业，都想坑点。谁知道她净身出户了哦？

    僵持不下时，念君便知道了苗苗没什么钱，只是想蹭她的机会为自己博一博，也罢，念君不算笨，打算不聊了。这时从茶馆包间门口走进一个身高一米七五以上、浓妆艳抹、金发碧眼的女人。噢，她一定是中国人，只是戴了美瞳。

    哟！是你个八婆啊？又在这骗人啦？她的声音有点怪，粗狂中带着尖细，像是故意捏着嗓子说的，有点不男不女。她接着说：说你是什么韩国学服装设计回来的？你都没毕业呢，尽吹牛逼。我看看你骗的是谁？哟，小姑娘你也骗，你当人家脑子跟你头上那旮旯似的，当心我找你全家一人给你一个大嘴巴子把你扇晕了，个死骗子。

    苗苗看起来很讨厌她，却又怕她，倔强地瞪了她几眼，赶紧拎包走了。

    念君打量这个高大妖艳女人，好奇地问：她是这种人吗？你跟她认识？

    当然。所以我免费为你开了一次眼。不过我建议，你下次约人见面前，先查查对方底细。不用找私家侦探，就在这儿全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什么稀奇事都能打听。女人应该是个东北人，说话尤其豪爽，伴随眨眼、晃头、抬手等肢体语言。

    但是，念君终于还是问了，你的声音？

    噢。女人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是个变性人，以前是男人。

    念君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女人冷笑，害怕？还是恶心？我现在都上女厕所，身体结构和你一模一样，除了没子宫卵巢。

    不是。念君连声解释，我只是很惊讶，因为，你，完全看不出来啊！

    女人又笑，咧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大概她是个模特吧。她撩了撩自己的真发，逼真吧？我很好奇第一次碰到变性人，你们都什么心理？所以每次都想吓一吓你们。

    念君真的不觉害怕，也不觉恶心。她之前看过变性人直播卖货，变性还是一个大噱头呢，能吸引人气，更有利于个人创业。于是她说：我觉得很正常，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而且你是不是从小就有女生的心理，所以才能狠下心伤害自己的身体？你很励志，很勇敢。

    女人激动，眼睛睁得特别大，一把握住念君的手，真的吗？你真这么看待变性人？

    念君点头，也没嫌弃她的手。毕竟，她上女厕，应该也改了身份证性别，没什么好避讳的。

    我能跟你交换名字吗？

    我中文名叫王刚强，是不是特别男性化？没办法改不了了，不过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舒奇或者奇奇，我加你微信好吗？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微甜中国风茶馆，环境清新、内饰优雅，一直吸引网红打卡，来坐包间的也都是名媛贵妇。店主还是念君认识的，一个为金主生了三四个小孩却还是地下情的贵妇，叫米莉姐，她金主和何修衡生意上貌似还有点交接。

    念君答：来得不多。咱们回去以后微信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