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S:体温_【一】蝴蝶(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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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蝴蝶(三) (第2/2页)

面,乃至座位周边的地板。

    然后确信,卡片不是掉到地上或者换了地方。而是真的没有。

    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深海失联的空寂与失落。

    他本对此抱着不屑与无碍姿态的,得知索书码的真意也并非刻意为之,连之前的那些卡片本身也被他封藏起来了。

    那么,他在期待什么呢?此刻又在失落什么?

    可笑。

    关上抽屉时,许策想,可能是最近有些欲求不满,所以才这样意识过剩吧。

    嗯哈

    室内一片黑暗。他看不清女人的表情。只知道这个一小时前还端庄优雅坐在自己身旁喝一杯低度果酒的人,此刻已经在自己的攻陷下身醉如泥了。

    许策觉得成人真可怕。

    领会彼此的意图,哪怕没有前情提要,也能迅速展开序章。

    他触手所及的绵软胸乳,有些粘腻的混杂液体,体液或者汗液兼有,他在这个陌生而龌龊的腔穴内任意进出,不适却勃发忘我着。

    他听到女人的吟咛喘息,性器相撞产生的噗啪声如同醒神又讽刺的巴掌声。

    他有些清醒的忘我着。

    看,他也就是一个庸俗,甚至下作的成人而已。

    释放时,他听到心底有巨石沉落的的嘭通声,激荡又深憾。

    许策猝然闭上双眼,脑海里闪过的,是那只蝴蝶。

    陈愿的卡纸用完了。

    昂贵的SON油画板纸。不仅如此,TALEN的杏黄、纯黑颜料也所剩无几。

    剩下的,不足以完成一只皇蛾蝶。她没有素材继续编织这场自娱自乐的冒险。

    加上临近的考试,她的时间也很紧,最重要的,这场冒险,被他视若无睹的推翻。

    单方面游戏的特质在于,没有回应。于是单机游戏,无聊。

    没有冒险。是她在妄忖臆想。

    陈愿用橙色彩铅在草稿纸上随手画了雏菊。

    一朵,很多朵。

    同学们都在计算他布置的课堂练习。二次函数根的分布。大家都低着头,所以她也不能抬头。

    不能明目张胆看他,在唯一能看他的时刻。

    之所以敢走神画画,无视课堂任务。

    因为他从来不让人板演,不提问,更不会像化学老师那样满教室转悠。

    他不。

    他站在讲桌后,讲台上,形象鲜明不犯威仪的俯瞰所有人。从不涉足她所在的这片区域。

    他笑,饱含修养与含蓄的疏离。

    他说,声色清和,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他看,从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多过五秒,是抓捕不住的晚风。

    代表无痕与消逝。

    天气渐渐炎热。

    一滴水珠落在陈愿的草稿本上,把一朵雏菊的边缘晕染开来。

    她当初选彩铅时在油性和水溶之间踌躇许久,最终选了后者,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着的彩。

    又一滴,哒哒,很多滴,雏菊花盛放般在纸上化开。

    尽管天气炎热,然而她知道这不是汗,而是泪在滴落。

    她不哭她父亲的病痛,疾症傍身,病痛是如风的恶魔。

    她不哭她母亲的劳顿,贫贱桎梏,生亦是永不止息的苦痛。

    她更不哭她姊姊,哭她负重家庭沉疴,爱而不能,孤煞空有的才情。

    却在一堂平淡无奇的数学课上,哭烂了一纸雏菊。

    陈愿不敢抬起头来。

    她听到他开始讲解那该死的方程式了,所有人也都在安静的听,仿佛结果有多重要。

    会定人生死般重要。

    她咬紧下唇,紧紧攥住手里彩铅。

    他在事不关己的讲解着他的方程式,永远声色清和,永远置身事外。

    陈愿抬头,泪眼朦胧中看他笔挺的后背,修长的脖颈,长指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无所不知一样。

    却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看向她,并企图了解她。

    神啊,如果可以,看看我,或者,让他看看我。

    无望时,我们唯有依傍于神。

    那一天,陈愿觉得她的神肯定听到了她泣血的祈愿。于是显了灵。

    讲着方程式的人,他忽然停住,而后转过身,朝她投来惊遽粲然的一线目光。

    你或许不知,雏菊的花语是

    純澈、平和以及深藏心底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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