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绘】被霍列斯传染的司岚_水镜的使用方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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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镜的使用方法 (第2/3页)

场,在很多种没有我的未来里,他一直抱着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想法,找到白银骑士,和罗夏一起三方会谈,每每不欢而散。要么来自高等文明的白银骑士不愿妥协退让,终于难免一战;要么他与罗夏难以毫无嫌隙的合作,他代表辖下的万千法师,而罗夏代表秉权的贵族,举国的世俗臣民,身居高位,不得不瞻前顾后,也身不由己。他无法退让的底线是,存活的法师们不必再牺牲殉难,灾厄退去以后,也能作为普通人生活,他们也该被拯救,成为法师不是可以选择的事。罗夏没法对此感同身受,并非他不愿对半妖的法师一视同仁,恰恰是因一视同仁,对整片大陆而言,法师是容许牺牲的极少数人。

    他翻开书页,整理了夹在其中的小笺,继续说道,初见时,当你信誓旦旦地说出想要拯救叶塞大陆,我很惊喜,也感动于你义无反顾的气势。久违地遇见同道,不免惺惺相惜。想必罗夏也是类似的心情,故而应允你放手一试。我却忍不住怀疑,当你将拯救一个世界形容成凭一腔热血,努力去做一定能完成的事业,真的足够地预想了前途的艰难险阻吗?也许根本没有一劳永逸的终了,只有长久的怀疑、挫折和残缺。

    叶塞曾有一位著名的理想主义诗人,出生在战乱不止的分裂时期,去今未远,诗作全用濒临失传的古典文字写就,从不使用当世的通行文字,他以为后者一点都不美。他醉心于锤炼文辞,不断苛求韵律、结构之美,诗歌形式的完美无人可以比肩,空前绝后。偏偏他绝不愿承认自己是个诗人,希望别人称他为精神的建筑师,再不济,做一个臭名昭著的神棍。除却写诗,他唯一感兴趣的事业是研究水镜。第一面简易水镜便由他制成,最初版本,即是他记录使用状况的手册,后半则是他未能试验的猜想。比如,采用不同的天赋血引,改换法阵符文的绘制顺序,这些都可能改变水镜的折映角度,或许不只能显现过去未来之事,也许可以窥探他人的内心、梦境,乃至操控它、进入其中。

    为了验证我是否真的知道另外的救世方法,司岚曾趁我沉睡时,试着搭建一枚用以窥探内心的水镜,不知是血引不对还是他走神时的法力波动,此举半是失败了。他看到了不该看的内容。

    什么是不该看的内容?我问。

    他不答,又将笺纸叠放整齐,合上书页。随后深吸一口气,移开眼,他才道,你的性幻想。这似乎也对你醒后的认知产生了影响,会混同梦与记忆,但对实在的过去暂时失忆。

    但这是不是反过来也可以说,水镜中的影像取代了实在,变成另一种现实?

    梦比外物更真实,这也是那位诗人曾说的话。他忽而低头失笑,也许他再活得久一点,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建造一个纯粹精神的理想世界,抛弃肮脏的现实,那里有他想要的一切。在年少时的我看来,这个神话般的梦想,不过是逃避责任的另一种说法。

    这样是不是太苛责了?似乎惊世骇俗的艺术家多少有些不为所容的毛病。

    是啊,所以如今不这么想了。往后,司岚继续介绍这位诗人的身世,他三十四岁死于非命。十四五时,他出生的方国被灭,父母殉国。从此他也离开故土,流徙于各国之间,却每每因恃才傲物惹怒当地贵族,不得不逃亡邻国。然后在最后一个尚愿礼遇他的国家,犯下不可饶恕的渎神罪行,被处以极刑。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奸淫了象征最高神权的祭司。临刑之际,久病不出的祭司乔装微服来到刑场,被诗人一眼认出,展开一场绝无仅有的辩论。

    随后,司岚按照史籍记载,取出一黑一白两只手偶,将这段故事演绎出来。黑的是诗人,白的是祭司。首先,诗人远远向在人群中徘徊不已的祭司喊道,我认出你了,跑也晚了。这时,祭司却压低帽檐,试图向外挤出人群,此刻急于离去的举动反惹人生疑,人们自然让开,隔着几步远在祭司身边围成圈。

    你还想要怎样?我已经因你身败名裂了。饱受侮辱和损害的祭司即便在答话时,也不愿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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