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春_破香尘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破香尘 (第2/3页)

,看见她头一句话就是戏谑。

    脸上贴的红花钿?倒俏皮得很。

    婉婉噎气,揭下了红膏药扔在地上。李延琮大喇喇往正榻上一倚,眯眼上下打量她,嗤笑道,还是贴上吧,这么一看跟小寡妇似的。他顿了一顿,随即又张扬了唇角,

    我月底还得带兵下金陵,你可别咒我。

    她不给他耍嘴皮子的机会,指着地上的朱漆箱子质问,这是什么?

    他挑眉:我以为你已经看过了。

    当然看过了,所以才要来问你!婉婉故意试探道,如果是为了还路上的盘缠,那钱也不是我的,合该还给容裴中堂。

    那钱早封成银票送到尚书府上了,不过听说他给撕了。李延琮眼底流光闪闪,笑得别有深意,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这话不说就罢了,婉婉听了愈发气不打一处来,又碍着裴容廷的嘱咐不好和他挑明,只得咬紧了牙不看他。

    李延琮却慢悠悠从袖里摸出了扇子,白象牙扇子骨抵着下颏,被西晒的落日镀了层金。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都是扬州那贼狗官贪来的东西,除了黄的就是白的,真没意思,给你留着玩罢。足尖没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箱子,他坐没坐相,懒洋洋倚着隐囊,至于欠你的东西,早晚是要还的。不就是东珠么,我拿南珠来还。南珠,你知道么

    南珠的确稀有,只能上贡,不许民间私藏,可徐家光是先帝赏赐就攒了两盒子,婉婉都懒得理他,忽然听他又喃喃自语似的笑道:皇后凤冠上就嵌着九十九颗合浦南珠,喜欢么?

    她没听清:什么?

    李延琮一脸无所谓的神气,也没接口,终于绕回了正题:后天我要在府衙里宴请靖远侯,你正好戴上它们随我一道去。

    婉婉从前管账,听见这名字立刻警惕起来:靖远侯南阳靖远侯?在徐州时送了三万银子来的那个?

    唔,从前他还是世子时在宫里做羽林郎,陪着我练过几年骑射,后来也是因为我才出京回了南阳老家。前些时他与我私下连通的事被人告发,如今拖家带口赶来投奔,自然不能怠慢了人家。

    她不懂:那和我有什么相干?

    他带笑不笑看着她:你不是这府里的主母夫人么,怎能不出面?

    什么主母夫人?

    唔,你自己说的,为了了却你爹的心愿,心甘情愿认了我这个夫主,都忘了,嗯?

    她的心坠了一坠:那分明是你教给我,让我诓骗、诓骗

    是的,起初是为了诓他,起初桌上的白瓷美人瓶里斜倚着一枝红杏,李延琮看了半日,忽然转过了脸来。迎着落日,他把眼睛眯着,狭长的一痕琥珀金的流光,竟颇有媚眼如丝的味道,

    如果,现在我当真了呢。

    ?!

    她有瞬间的恍然,心上像是被撕开了个口子,担忧的噩梦成了真,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如同泼在地上的水拾掇不起来。

    果然......他做这一切都是有个缘故!

    看着婉婉惊愕到了怔忡的地步,李延琮只当她一直都没有察觉,幽怨地叹了口气,

    徐令婉,这怨不得我。

    怎么,难道这么久了,你就一点没看出我的心思?

    他起身步履闲散地踱了过来,吓得她连连后退,一直撞上墙角的月桌,桌上搭着的雀蓝软布边缘缀着各色假宝石,扎得手生疼也不觉得。

    不远不近的距离,李延琮握着扇子骨,挑起她的尖尖下颏,一唱三叹:就是把钱扔水里,多少能听个响罢,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好歹能落着个笑罢。我成日想方设法讨你的好,吃饱了撑的,难不成就为了看你给脸子瞧?

    起初还是懒散的语气,很快越说越气,手上的筋骨都挣了出来,

    这种清水下杂面的事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要是真的,徐令婉,你榆木脑袋里头盛的都是什么,高碎末子?好歹也是在小甜水巷挂过牌子的,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

    一语未了,早已被婉婉啪的一声打掉了扇子。

    你若想寻欢作乐自去勾栏请便,犯不着拿我来消遣!

    其实这话原也不在李延琮的计划之内,一时口不择言,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小甜水巷,却正打在婉婉心坎上最痛的地方。她变了脸色,咬牙切齿,

    李延琮,我不知道你又撒什么癔症,趁早死了这条心!还说什么你的心思,别让我恶

    恶心两个字没有说完,却已经烙在他心上。

    他就是落魄,这些年也没有女人敢和他这么说话。

    在京城时鲜衣怒马,倚斜桥,红袖招,春闺贵女见了六殿下,没有不脸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