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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帝王之家无真情,过眼烟云已白头 (2) (第2/2页)
爱吗? **** 繁體 **** 但她沒有猶豫太久,對他伏地一揖。 男人見了,嘴角的弧度更彎,像是那夜的弦月。 一夜風流,她懷上了他的孩子。 那男人抱著他兩的兒子,淺笑說:「新帝初登基,根基尚未安穩,但黨羽之爭造成忠臣滅門,是帝王的錯。帝王不能查不能做的,你來做,我會幫你。」 她看著他眉宇間的自信與流火般的眼神,覺得渾身周遭的冰冷皆被驅盡。 他告訴她帝王喜歡什麼,教她如何在後宮爭寵,教會她如何生存。他告訴她如何利用皇帝權勢查出滅門凶手。 如何不愛帝王,也如何不恨他。 不過,終究,她還是愛上帝王。 她靠著天子權勢查出滅門起因於爭風吃醋。她家破人亡不過是為了一個地位卑賤、人盡可夫的狐媚侍妾。她不能忍。 復仇行動更為緊鑼密鼓,她查出仇人貪贓枉法,讓天子治罪,最終殺了那個以色事仇敵的侍妾。自此之後,她無法忍受任何一個侍妾。 但她的天子,他口中的聖上,依舊立了許多嬪妃,寵幸了許多女人。 她問那個男人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能專一。為什麼天子必須有六宮粉黛? 那有愛嗎? 那個男人依舊笑的雲淡風輕,說:「那晚不是說過了,不要愛人?不是說過了,這個後宮會吃人?吃人的人,也包括天子。」 她抱著懷中的兒子,想起那夜那個男人的話,無聲落淚。 眼前男人,那夜踏月而來的新帝,頭戴皇帝金冠、穿著龍袍站在她跟前,對她笑得如此溫柔。 「這就是帝王之家啊。賢妃。」 你愛過我嗎? 賢妃淚眼矇矓想開口問他,卻開不了口,就怕聽見最殘酷的答案。 天子睞著她的淚,只是靜靜地摟住她與六皇子,輕拍著她的背,連一句哄慰都沒有。 她的淚,一滴滴,滴落在兒子粉嫩的臉上。 然後,她明白了,自己不過是帝王的一顆棋子。 一切如同鏡花水月。 她不該愛上他。 *** 行歌離殿後踽踽獨行於迴廊中,夾道的香徑花事已了,顯得寂寥。 「太子妃殿下近來可好?」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回頭一看,是尚服局周尚服與一群女官各捧著黑底漆器盒,站定在她身後。 「周尚服好久不見。正往哪兒去?」行歌微微一笑,約莫快半年不見了,能在宮中見到故人真好。 「備了冬衣及釵飾正往各家娘娘那兒去呢。」周尚服輕笑,身邊的女官輕咳一聲。 「尚功局宮正李昀見過太子妃殿下。」周尚服身邊那端秀女子盈盈屈膝。 「啊,您就是李尚功嗎?上次司珍送來的金璽花卉簪很是精巧,我很喜歡。」前陣子北香榭來了尚功局的司珍女官,捧了幾樣首飾讓行歌挑選。一是四蝶金步搖、一是金璽花卉簪、另一是蝠蝶花鈿。 「殿下喜歡便好。那可是太子命人訂製予您先行挑選。太子很是寵愛殿下。」李尚功輕笑,心想風水輪流轉,東宮終於換了個主兒。往年這些飾品可都是直接送進奉晴歌的含嫻殿挑選,但奉晴歌往往全數納盡,絲毫沒有謙讓之意,哪裡輪到其他美人。 「是嗎?」行歌聞言,心中苦澀,不知該如何回應。李尚宮言下之意便是往年可都是直接送進奉晴歌的含嫻殿發落。與他鬧得如此不快,他是寵愛她?還是依循著禮制而為之罷了。 李尚功見行歌表情怔愣古怪,似乎不知太子之令,趕緊又道:「若是殿下喜歡,過幾日,我再另司珍送幾樣珍品讓殿下過目。」 難道太子妃殿下還沒親掌東宮嗎?真如傳聞所言,大婚第四日便鬧了個天翻地覆,被太子厭棄了?那又為何要讓太子妃殿下先行挑選每雙月的獻珍? 「那就勞煩李尚功了。」 周尚服見行歌已無心繼續閒談,說道:「太子妃殿下,卑職尚有要務在身,改日當赴東宮拜見您。」 行歌點點頭,便一個人站在迴廊上,望著她們遠去。轉了身,正要邁開步伐,卻覷見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站在迴廊盡頭。 她認得那個身影,無比熟悉。 他站在那裡多久了? 她停下了腳步,不再向前。 江行風也沒朝她前進,遙遙地瞅著她。他的表情淡然溫和,看不出情緒。 相對兩無語。 另一道淡紅色的身影驟然趨前,拉住了江行風的手臂。是奉晴歌。 奉晴歌也見到了秦行歌,皺了眉,隨即隱去那厭惡神色,嘴角勾起笑,揣緊了江行風的手臂,笑語晏晏。 江行風側頭瞟了晴歌一眼,再度抬眸望瞭望行歌一眼,只有一眼,便轉身而去。 霎那間,行歌的心抽痛起來。 如果真的在意她,真寵她,不是該讓孌婢對她行拜見之儀嗎? 愛是什麼? 恨是什麼? 帝王之家,真有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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