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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他了。”勤娘子轻轻叹了句，看着他俩出去，浑身泄了劲儿，缩到清澈的池水里，怏怏的，像是哭了。

    摘桃

    3

    越桃搡着帘子不肯出来，半张脸隔着珠帘，吡啵地撞到一块儿闹得响亮，碧色的琉璃珠子，桃粉似的人物，周遭围出来好些人。长十八给他别上朵新鲜摘的茉莉，雪白的，挂在软耳的上面，衬得那双耳朵越发通红。

    “长十八，你也舍得。”金凤喝了几口酒，脖子上是山茶的红，穿着个鹅黄的衫子，活脱是个染坊。

    他是真蠢材，以为这儿也有爱意，他当长十八把越桃当弟弟呢，护得那么周全，今儿也要送走了么。跟自个儿从前一样，卖给一位人家不喜欢的人。

    长十八睨他，没多说话，揽着越桃往前走，“桃儿，你讨人喜欢，别怕。”

    越桃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穿上这件轻薄的面子，里头的石榴红的肚兜，如遮不住的云，现眼地叫别人看，叫人笑话。“十八，我真不会。”

    长十八好看的眼睛瞅他，看越桃粉扑的颊，盘起来的头发好看，不显得累赘，反而更清纯，那茉莉像长在他身上似的，增光添彩，明明素的一张脸，偏生惹人魂魄。

    “你乖乖的，人家自然喜欢你。”长十八给他舔了唇上咬的破碎的红泥儿，只留个天然去雕饰，“听见没？”

    越桃刚要点头，就听见那厢房闹着，一道有力透亮的声音穿了出来，“打道回府！”

    他头回听见这么汉子的声儿，闷闷的，震到他胸口，他看了一眼长十八，赧着耳朵提着裙子去开门了。

    赫连崇残了一条腿，被同僚拉着压了半壶酒，上来些许多俗气的东西，他早没了耐心，拿着拄棍奋力起身，劲掌一拉，一团清丽的影正倒在他怀里，发出一声惊呼，“哎呀！”

    越桃怯怯地往上一看，硬朗的下巴高高的在他的头顶，一对儿星子似的眼正看着他，他漏了怯似的，软到一旁拽着袖子不敢再瞧他。

    “出去。”男人的声音震在屋子里，木头都跟着颤动，越桃听了，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磨着脚跟就要出门。转眼却被那人拦在身前，那磁性的嗓就在他眼前，“我说他们，没说你。”

    这是留了他了，越桃一喜，嘴角勾起来，又赶紧垂下去，他成了个浪荡货，闻着男人味儿就乐了。

    “扶我坐下。”赫连崇教人伺候惯了，越桃也是伺候惯了别人，相得益彰，男人满意起来，闻着他耳边的茉莉，顿时静了心。

    “你叫什么名字？”赫连崇问他，眼睛盯着他低下的眉毛。

    “越桃。”他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俊人，慌了神又低下了。

    “哪个月？”

    越桃掰着手，十八教过他，可他压根就不认识那字，可怜兮兮地摇头，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官儿……官爷，我不识这个字。”

    赫连崇有些失望，“那你认得哪些字？”

    越桃一喜，拿眼睛看他，杏眸有神，“日月木土大小！简单的我都晓得！”

    赫连崇笑起来，整张脸生动起来，俊逸得叫人脸红，越桃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一下子看呆了，才想起来自个儿那个字，“就是那个走路的越。”

    “远游越山川，山川修且广。”赫连崇看着他，招了招手，“过来，坐到我怀里。”

    见了面就要坐人大腿，越桃胸膛打起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