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没有子弹的枪(骨科)_要穿身上的裙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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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穿身上的裙子 (第2/2页)

过婆婆才走远的吧。

    而且妈妈没喊她,其实是没看到她吧。

    应该是的吧。

    她小心翼翼地猜测肯定问自己。

    妈妈太着急了吧。

    婆婆说不出话了。

    所以,就没发现她吧。

    她颤抖着手,在树上愣了会,才滑着树干麻溜地下来。她把弹弓藏在身后,踮着脚缓慢地往右边走去。直到墙边才疾速跑远。

    她喘着粗气,跑着。

    跑过干燥的乡间小道,跑过绿油油的田野,跑过长着大片大片高大野草的河岸,蝉鸣在耳边聒噪地响着,一只野鸡受惊扑棱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她哭着,泪迹未干。

    站在河岸,她将弹弓扔下去。就像是在扔什么恶鬼。她的眼黑白分明,一眨也不眨,手心也不出汗,目光随着弹弓落下的弧度而去。咕咚一声,恶鬼已经沉入河里与鱼虾水草作伴了。

    她站着,烈日照着她的脸,几乎是带着刻苦铭心的恨意,咬牙切齿地,活生生要将她的脸皮扯下来。

    可她站仍然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头发滚烫,像是浇了燃烧的油。

    她整个人,全身上上下下都要被滴漏了。

    她在承受惩罚吗?还是为了减少内疚?或者是这样就不害怕了?不恐惧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头发变得黏腻腻地贴在脸颊上。她像个恶鬼,九岁的讨命恶鬼。

    而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回去。

    回去的时候,身体轻盈,脚步变轻,慢悠悠的像是刚刚散步完要回家。

    也许是因为侥幸。

    她这个没有同理心的小恶魔。

    作了坏事不内疚只是害怕承担责任的恶魔。

    多年以后这个恶魔都要诧异自己当年居然这么冷静,还要回家,还敢回家?

    是要装作无辜的样子假惺惺地故作关心吗?

    迟煦漾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可怕。但她还是回家了。

    当她经过长长的板凳,推开掉漆的大门,踏过高高的门框,看到了哥哥。

    他坐到椅子上,脚半悬空中。

    此时的哥哥皮肤被烈日晒得有点黑。鼻子也小小的,未舒展开来的样子。唯独他那漂亮的眼睛乌蒙蒙的,像是升起了水雾,茫茫然的。

    当然这个时候哥哥即使再黑,也比她白些。毕竟她喜欢出门东走走西看看。

    迟煦漾愣了下,抬起脚进了家门,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头皮发麻,于是吞了口唾沫,问道:哥你坐在这干什么呢?

    她另外只腿也迈进去,她转着眼珠子,左看右看:爸妈呢?我刚刚回家,他们不在吗?

    哥哥还是不说话。

    目光直直地望着她。

    迟煦漾被吓到,拍拍胸脯,夸张地后退一步:哥你演鬼吗?大白天坐在这不说话。

    还是没反应,迟煦漾皱眉,上前看了看。戳戳他的脸蛋:哥你怎么?

    迟凉波也不躲,只低眸盯着自己的指尖:我没事。

    你这个样子很有事呀?迟煦漾心跳得有点快,佯装不经意地问道,哥你是不是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了什么?

    被人欺负了吗?

    告诉妹妹,我保证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我的弹弓不见了。

    他忽然这么说。很突兀。

    迟煦漾啊了声:掉了就掉了嘛。大不了我帮你再做一个。

    可是,他望着她,我们的是一对的。

    没关系,迟煦漾咬咬唇,微微露出点牙齿,我也的掉了,我还担心你会生气就没告诉你呢。

    到时候再做一对。

    迟凉波抬眼望她,顿了顿,微不可察地轻嗯一声。

    他们没什么话讲了。

    气氛有点尴尬。

    哥你今天有点奇怪呀。

    突然站起,握住她的手腕:小煦,是因为我有件事要求你。

    迟煦漾动了动手腕,没挣脱,只好垂下来,问他:那哥是什么事情啊。只要妹妹能够做到。

    我想要你的裙子。

    啊?迟煦漾没想到他会求这个。

    你你要我的裙子干什么?

    他垂眸低声道:我和别人打赌输了。

    但很清晰地传入她耳里。

    是这样吗?迟煦漾看着哥哥,哥你居然要穿裙子,快说说是谁赢了我们哥哥大人。噗哈哈真是太搞笑了。

    他站在阴影里,与耳边回荡的光亮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平静无波地望着被日光穿过大门、斜照到的妹妹。他一直不说话。

    她笑够了,才稳了稳情绪:那我去给你拿。

    手仍然被按住。

    迟煦漾回头诧异地嗯了声。

    我喜欢你身上那件。他紧紧地抓着她,不让她离开,就喜欢你身上的那件。

    安安静静与安分守己好纠结啊。但为了整体语境,还是选择了安安静静。

    还有,大家都看出来了吧。女主打小就emmmm同理心淡薄。所以她才需要一个温柔又坚定的哥哥。

    但我还是爱我的女鹅。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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