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魔女与约翰_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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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男人离开城堡,年幼的男孩步入陷阱,寂寞的女人需要玩物,魔鬼的巢穴吐死织网,死神的镰刀开始收割。

    牧师约翰再次逃离渡鸦之堡,他逃离得仓皇、狼狈而又失措,他开启自我折磨式的放逐。六年之后,弥漫中世纪的黑死病再次席卷整个大陆,奔波于死亡战场的牧师约翰终有一日在用微微沾湿的毛巾敷在小腿时发现,死神的黑斑已经悄然降临。为无数隔绝在封闭村镇的临死人民做过祷告的牧师约翰再清楚不过这块隐约黑色斑点的征兆,鼓起、肿胀、溃烂、流出脓汁,他将在稻草铺成的床上高烧不断、神志不清。在临期之前,他给他的养母写了一封信。

    或许真是歇斯底里的症状,三个月后,牧师约翰奄奄一息的狭缝间竟然见到了夫人的脸庞。

    大概我真的快死了。他低声说。竟能在上帝带走我前见到您最后一面。

    不,我是要去地狱的人。他摇头,魔鬼的诱惑如此逼真。他嗅到蔷薇花的气息,那是他的西尔维亚。

    温切尔西伯爵夫人跪在稻草间,她带走了约翰,并许诺他一个诺言。

    跟随我去地狱吧。

    从此世上再无牧师约翰。

    城堡终日黯淡。忠诚的奥菲莉亚敌不过岁月,先一步升入天国。渡鸦之堡的管家普鲁托七十年后为金发约翰的尸体洁净面容,金发约翰一辈子没有离开渡鸦之堡。

    普鲁托喜欢这个孩子,他木讷沉静。正如普鲁托第一次见他的仓皇一面,他的寡言,他恪守沉默。

    伯爵夫人对养育孩子失去兴趣,与其说她是金发约翰的养母,倒不如说金发约翰成年之后的导师与养父是普鲁托一人。更多的时候,伯爵夫人只是在逗弄金发约翰的头发,她喜欢这个动作,宛如在为一条身躯庞大的金毛狗梳理毛发,彼时,金发约翰乖巧地躺在她的膝头,他的身躯柔软,关节灵敏,竟蜷缩得像无骨的猫。后来他衰老、皱纹爬满眼角、关节咯吱作响,伯爵夫人在他的棺材床前一坐,就冬日明晃晃的雪光,沉浸于过去的思绪。

    母亲。约翰在睡梦中呼唤,在睡梦中离世。

    离世当晚,普鲁托敲响伯爵夫人的房门。夫人躺在床间,沉默不语。

    为何不赐予他永生?

    温切尔西伯爵夫人在昏暗中抬眼,她语速缓慢、口齿清晰,讲起一个睡前故事。

    很久以前,农园奴仆的女儿为一只蝙蝠放一笼鸡血,鸡毛飞满庄园的大道,下起夏日飞雪。蝙蝠突然变大裹走奴仆的女儿,女孩在阴森的洞穴中吮吸钟乳石的雨水和生冷冰寒的兔子肉存活。没有人去救她,她已被证明是魔鬼的同谋,罪恶的女巫。

    她活得漫长,卷走她的蝙蝠白日里吸取她的血液,黑夜里用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为她讲述宇宙的奥秘。女孩违背神的指喻,在漫长的黑夜中睁大双眼观察星辰的起伏,直到渡鸦之堡的猎狗寻找到她。莽撞的前任伯爵之子对她一见钟情。这个疯狂的家族父亲与妹妹乱伦剩下伯爵与伯爵的哥哥,哥哥爱上女奴背叛国王死在流血之夜的清剿之中,孱弱多病的伯爵爱上女巫,却在他临死之前诅咒她非生非死。

    为什么?普鲁托问道。

    我杀死了他。温切尔西伯爵夫人给出回答。

    您杀死了您的爱人。普鲁托喃喃自语。

    黯淡之星退场,他脱下他的长袍,一如许多个夜晚,徐徐地爬上伯爵夫人的床,从脚尖亲吻至乳房。他恍然间知道他还远远不够格,不够被她与死神抛弃,不够被她赐予死亡,不够成为她的爱人。

    西尔维亚没有说的是,她的爱人剥夺她的名字,抢夺她的果实,吮吸她的血液,直到露出獠牙刺穿她的喉咙却发现她早已是他的同类。没有一只傲慢的吸血鬼会容许同类的存在。力量诞生于剥夺和毁灭,共生的爱情只会带来死亡,留下孤独的一方思念和诅咒上一个多情的情人。

    牙齿轻微咬合在乳尖带来微麻的刺痛,夫人按住普鲁托的头,低声说到约翰会生气的。

    我的母亲,您担忧什么呢?

    阴茎离开巢穴的时候发出沉闷的粘连声,那么多的日夜,他伏在你的胸乳前你会担忧我的嫉妒与悔恨吗?

    手指拨开细肉,大腿根部布满成对的隐形圆孔,魔鬼化身的蝙蝠对她做过什么呢?

    他不知道。

    只知道重新吻在她的巢穴前,唇舌探入,卷走他罪恶的污秽。两人粘连在一起的裸体行走在空荡荡的城堡长廊,普鲁托托着伯爵夫人,一下又一下地顶弄迷宫巢穴里的怪物,走动的轻微刺激感和回荡在天花板与地板间的空间缝隙里的风声卷走一切,两个沉默的生物如此这般巡视领地。

    直至走到金发约翰的房门前。

    你还会有下一个养子的。普鲁托低头吻住养母的唇。他握住把门,在新一轮的冲撞间一同撞入房内。

    滚落在地板上的伯爵夫人在月光与雪光中看到渡鸦落在窗前,它口撷一枚松果,投掷入内,滚至她的身旁,转眼又在她与普鲁托的翻滚间被压在她的腰下,在一轮一轮的高潮里厮磨她。

    那就叫他约翰吧。

    西尔维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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