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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疼痛

    我的身体，在无边的黑夜里，忍受着漫长的疼痛，每一个呼吸间都是疼痛，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疼痛。

    我喜欢上了我的主人，这真的是让人丢盔弃甲的一件事，不是说不能喜欢他，只是，在对方不喜欢我的情况下，我的爱情，注定一无所获。

    男厕所

    淫乱的声音，主人在我耳边，低沉的嗓音，叫着我小骚货，他的舌头，舔着我的脸颊，身下，是他攻城略地的证明。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学校，我也决不是一个好学生。

    我是一个妓女的女儿，我小时候，母亲就带着各色男人出入我家，他们总有着色眯眯的眼睛。

    每当这时候，母亲就会给我钱，让我走，家里的门永远是锁着的，我在家外面，四处流浪。

    孩子们会叫我妓女养的，我总是被欺负的那个，是主人救了我，他不会叫我妓女养的，所以我愿意跟着他。

    我很喜欢主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们并排坐在楼梯间里，他很小的时候就会看书，会想以后。

    我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男人已经走了，母亲在梳妆台那里卸妆，她看起来心情不错，会给我点钱，让我吃点好的。

    在听我说和主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

    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母亲说，因为他妈是个婊子。

    母亲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略带嘲讽，我知道，你讨厌婊子。

    我没想到，母亲居然什么都知道。

    我没有说过，我讨厌婊子，但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思是那么好猜，怎么？刚刚离一个婊子远点，又去和另外一个与婊子有关的人身边？

    许佳佳，或许你这辈子，也只能当个婊子。

    那天我没忍住，和我妈打了起来，我被我妈打得很惨。

    头都破了，但是我很开心，破相了就没法当婊子了。

    沈然对我很好，他让我去家里，给我拿药涂抹额头，他问我前因后果，我本来回避，可是，那时的我还太小太笨，怎么也圆不回去，于是，沈然就知道了。

    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他只是告诉我，你妈说的对。

    他给我讲了自己的故事，他爸出轨了他妈，他妈本来只是个外围，看中了他爸的钱，期间各种威逼利诱，那原配是个刚烈的，直接就和他爸离了婚，他妈自己想上位，他爸却说什么不同意。

    其实他根本没有名分，但是他妈在两年之后，出车祸死了，于是就被他爸接回去抚养了。

    所以，你妈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第三者的孩子。

    沈然平静的叙述，只是那眼神却让许佳佳不寒而栗。

    但许佳佳还是喜欢沈然。

    沈然有些超乎他这个年纪的冷静与智慧。

    许佳佳也想快点长大，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比她更想快点长大，各色各样带着欲望的男人，永远都在嘲笑她的男孩，没有一个人，比沈然更好。

    沈然曾帮许佳佳打过一架，那一年许佳佳八岁，她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一个同班的小男孩尾随而至，在许佳佳上厕所的时候，他闯了进去，他抓着许佳佳的衣服，诱惑她。

    许佳佳，你妈是老妓女，你是小妓女。

    许佳佳和她在厕所里扭打在一起，她年纪是很小，可是对这些事，她很早熟，对于男人，有一种天然的厌恶。

    但是她打不过这个男孩，她的身体被男孩压制着，挣扎不得，她的手死死攥成拳头，可是并不能阻止男孩对她的侵犯。

    那种恶心的目光，邪恶的动作，那一刻，许佳佳觉得分外屈辱，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她的裤子被男人剥开。

    就在这个时候，沈然从外面进来，沈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孩，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在小便池里撒了尿。

    男孩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后停了下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只当沈然是个路过的，他继续撕扯许佳佳的衣服，连许佳佳自己也变得麻木。

    就在这个时候，沈然的手落在了男孩的后背上，打断了男孩接下来的动作。

    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现在就离开这里。

    男孩愣了一下，上前想争辩，却被沈然一把拽住衣领，男孩愣了一下，大概可以想象自己不是沈然的对手，就默默离开了。

    许佳佳在厕所里穿好衣服。

    她刚躺在厕所的地面上，身上脏兮兮的，沈然并没有看许佳佳，只是等许佳佳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往外走。

    谢谢。

    许佳佳低着头，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沈然的背影说。

    沈然的身体停了下来。

    没什么，我不过是路过，你别想太多。

    许佳佳的心怦怦跳动起来，很久之后她才明白，那是一种名叫喜欢的情绪。

    她问沈然，你也喜欢那样吗？

    什么？

    厕所里，阳光从窗户处照射下来，打在沈然的脸上，眼睛上，沈然的睫毛几不可闻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