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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绥绥】千里迢迢来寻狐 (第2/2页)
得见胡绥绥。 正当裴焱两下里纠结时,一只母鸡头一伸一缩地朝他走来,走几步,低下脖子啄草吃。 是养在院子里的母鸡,府中人说胡绥绥不见的那日母鸡也消失了,兴许是被胡绥绥带走的。 如今母鸡在此,说不定胡绥绥也在此。裴焱抱着一点希望,半弯了腰,学母鸡叫几声:咯~咯咯~绥绥在此吗? 问完话,裴焱觉得自己脑袋是进水了,否则怎会去与一只鸡通语,有空学鸡叫还不如学狐狸叫。 母鸡眨着豆大的圆眼儿,微开的尖嘴儿啯啅有声,裴焱问完话,它的鸡爪子一迈,拐个弯走了。 裴焱脑子里的水进太多,鬼使神差地跟上去,绕过一片小林,翻过一座山,再转折穿过一处瀑布。 山里四顾茫茫,杳无人迹可言。曲折数万武后,斜月渐向西,列星耀如炬,裴焱眼睛困了,形神疲惫,强忍困意继续走。 约略三更,母鸡带他来到一个湫隘的坏居。坏居周遭生长绿竹,杂以蓬颗蔓草,屋虽坏,光景倒是森秀。 定睛一看,只见有一只白狐下身盖着条破布,手上抱着一条香喷喷的肉脯,口衔小草,蜷缩在墙阴呼呼而睡。 裴焱见狐脸上欣喜之色可掬,疲惫一扫而空,轻轻嘬口叫唤:绥绥? 胡绥绥睁了眼,看见裴焱恍如做梦,口中衔着的草掉了。 抱肉脯而不惊避人的白狐狸,大抵只有胡绥绥这只狐狸。 胡绥绥欲起身,身子一动她且又缩起身子咈咈吹气:好疼 绥绥胡绥绥神色顿异,裴焱熄了火把上去,掀开盖在身上的破布,一股腥气扑鼻。 借璀璨的月光,裴焱看到胡绥绥受创的右槐骨,踝骨处夹着一个捕兽夹,血未凝住,有一阵没一阵从肉里冒出。 踩中捕兽夹,胡绥绥不敢幻人形,幻成人形只会加重伤势。 怎的还受伤了呢? 见血出如濡,裴焱形如木偶,摸起秃得没几根毛的狐狸头,叹道,别动了,我帮你拿走捕兽夹。 裴焱徒手掰开了捕兽夹,陷入肉里的小夹齿脱离肉时又带出了一阵鲜血,他撕下一条布扎过流血的创口。 不管是掰开捕兽夹还是包扎伤口,胡绥绥都强忍不嘶。 没了捕兽夹的束缚,胡绥绥转瞬幻为人形,人气虽虚,那颗小脑袋却拼命往裴焱怀里钻,贪婪地嗅他身上的阳气。她抬抬受伤的腿,粉泪纵横道:裴裴绥绥的毛团爪好疼,呜呜 裴焱身上有盛极的阳气,还有肉的香味,胡绥绥闻到新鲜的肉味,不禁解颐:好香,是肉的味道,裴裴你是不是身上带了肉! 胡绥绥数十日没吃肉,肉味十鲜,她嘴巴挂了一条银涎,两手扒拉裴焱的胸膛:绥绥要吃肉。 裴焱微微转侧脖颈,似有生气之意,没把带来的肉拿出来。 他酝酿着怎么找胡绥绥算账,可胡绥绥今日身上遄发的香气浑如百合,醇酽异常,闻之,骨散筋靡,掌不上脾气。 母鸡突然朝天咯咯叫了几声,胡绥绥没吃到肉,忽见鸡叫,数十天的委屈顿涌上心头。她直起纤腰,指着在四处乱走的母鸡,珠泪盈眶,以香唇挨擦裴焱嘴角,语直而壮地说:人家母鸡妹妹都下了快二十颗蛋了你才回来!回来就罢,身上还有别只狐狸的味道!呜呜裴裴撇奴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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