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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2/2页)

   我不会同意的。

    说着,他起身快步离开,连给我说一句话的时间都不肯留下。

    对了,他到底跟我妈说没说唐暮青的事啊。

    连着几天,他都没回来,害我惴惴不安地担心好几天,天天做噩梦,梦见我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包养牛郎,不知检点。

    真是的,是不是我手机坏了,怎么连他的电话都接不到。

    刚想着,手机嗡嗡响起,我急忙按下接听。

    郑酒,帮我收拾几件衣服,我十分钟后回家。

    噢,好。听着他急切的声音,我跟着应下。

    等他回来时,我已将行李放好。他神色匆匆,眼中布满红血丝,下巴还残存着不知何时冒出的胡青。

    南边疫情严重,我的支援申请书通过了,下午就出发。说着,他拿出一份档案袋,放在桌上,里面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

    裴谦牧。

    我惊得站起身,他却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笑得如同初升的太阳一样明朗。

    连告别都不肯跟我说一句吗?

    说完,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我,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冬里贪恋最后一根火柴的热度。

    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有我还停留在这个拥抱里。

    我双眼发酸,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拿出那份协议书,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协议上表明,无论我们是否解除婚姻关系,如果他去世的话,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归我所有。

    这天,我打算去学校,将裴谦牧的车开回来,谁知,在路上左找右找也没看到教职工的停车场。

    附近也没有什么人,正当我焦急无措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唐暮青,唐暮青。

    我冲他招招手,他先是错愕,随后眼睛一亮,快步过来。

    去停车场的路上,唐暮青说了很多,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给我听。

    比如,他是山里第一个大学生,来上大学的时候,找全村的人借了个遍,也没能凑够学费。

    在会所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只为他开了一瓶酒,可那是他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他说,遇见我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这话越说,我越发觉得羞愧,愧得脸直发烫,心里渐渐萌生悔意。我刚才为什么嘴欠,非要喊他。

    那天,裴谦牧私下找我,如果我和你分手,他愿意支付我大学5年所有的费用。

    唐暮青扬起脸,笑容从容,坦然地继续说着,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没有理他,他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赌一把,如果你和他结婚,我就要主动离开,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眷顾我,你果然和他结婚了。

    因为我真的做梦都想嫁给他。

    我看着远处,不自觉地笑起来。

    车子驶出来,我按下车窗,朝他诚恳地告别。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你能听我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回家后,我放下钥匙,路过玄关处的镜子,又返回身,冲着镜子里的女人,扯起嘴角用力地挤出一个笑来。

    郑酒,我可能不会像爱你一样再去爱别人了,可我看得出来,你爱的人不是我。

    唐暮青的话盘旋在脑中,看看时间,我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裴谦牧的消息迟迟没有发来。

    自他去南边之后,每天都会发一条消息报平安,虽然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是我捱过漫漫长夜的动力。

    夜里两点,手机铃声响起,我急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各种各样杂乱的声音,就是没有他的声音。

    您好,您是裴教授的爱人吗。

    是,我是。

    我心里不安起来,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呼吸也不再规律。

    裴教授现在高烧不退,意识比较薄弱,麻烦您喊一喊他,不然我们很难进行后续的治疗

    耳边嗡的一声响起,我已听不到后面的话,喉咙处像塞着一团棉花,心口发胀。

    裴谦牧,裴谦牧,我不顾一切地呼喊着,眼泪掉落在手背上也没有察觉,我还在等你回来呢,你听到没有,你休想甩开我,我要一辈子缠着你。

    我一直都很爱你,裴谦牧,我爱的人只有你。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说过,只有我才能叫你牧牧哥哥。

    唐暮青长得太像高中时的你了,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你听到没有,裴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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