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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给谁看啊？”

    白楚平静地看着他的一双眼睛，随即笑笑，“没有，只是有点累了。”

    “你也会知道累？”季泽故意拖长了音调，了然般地晲了他一眼。看白楚压根没什么反应，又似有若无地埋怨道：“你说你，训练那么拼命干什么？健身房也见你每天打卡。搞得我们大伙儿好像多不努力似的。”

    白楚无意和他探讨这个话题，随意敷衍了句：“反正我也没什么其他爱好。”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诶你干嘛去？”季泽急忙问。

    白楚边走边说：“出去透会儿气。”

    “白楚。”季泽突然抛弃了嬉笑的口吻，认真叫了一声。白楚因为这一声而停了下来。

    “我怎么觉得，比赛完以后，你好像就在刻意躲着我？”季泽的语调又轻快了些，似乎是笑着说道，“不会是我错觉吧？”

    白楚此刻背对着他，所以并没有看到，季泽那张漂亮的娃娃脸上虽然笑起了酒窝，可那笑意没有进到眼底。

    “你的错觉。”白楚半侧着头，迷离的灯光打出他的侧脸，冷峻而淡漠。

    “你忘了，我有些洁癖。”

    等白楚走出包厢，季泽脸上的笑容才如寒风过境的烛火，瞬间泯灭。他冷眼盯了一会儿大门的方向，转而又拿起酒杯凑进人群中最热闹的那一圈：“满上满上！不喝不上道儿啊！……”

    ……

    白楚用水扑了几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湿淋淋的自己。

    这是自己十年前的脸庞。还完好的、年轻的一张脸。

    他的五官颇为立体，鼻梁挺直眼窝深陷。在现下大众审美被某国厚刘海中性美男带跑的时代，他则走了欧美那一卦。周正英气，还带点儿邪。

    在这个圈子里，说不在乎皮相肯定是假话。可白楚也曾想，又不是女人，一道疤而已，总不至于就走投无路了。

    然而，现实的冷酷终究狠狠教训了他的天真。

    当然现在，他不会再天真的以为，前世递给他溶了安眠药饮料的季泽有多么的无辜。所以这一次他从一开始，就以轻微洁癖的名义，拒绝了来自那位曾经同窗友人的一切示好。

    被背叛的愤怒不是没有过。

    他和季泽曾一起翻墙翘课，一起组过乐队，一起热血挥洒汗水，却终敌不过人心已变。

    上一世的白楚，因为季泽那瓶饮料而错过了今晚。那今夜这热闹又平静的表象下，到底是隐藏了什么？季泽不想让自己出现，又是要做什么？

    身后一扇关着的厕所单间内突然响起冲水的声音，同时还响起的，是一道清亮动听的男声。

    “破地方也就恒温马桶值得称道点，到处都特么土豪金，这老板的审美可以直接去死了。”

    单间门被打开，走出一位瘦而高、衣着不凡的年轻男士，他一边低头抱怨这里的毫无品味，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从头到尾，没有抬头朝墙上的大幅壁镜看上一眼。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感知到一双始终盯住他的视线。男人朝着那处视线来源凶恶地瞪过去。

    “看什么看！”

    然而就在看清白楚的正脸后，男人的眉眼霎时舒展成漂亮的弧度，薄薄的唇角也顺而勾起。

    那声怒喝仿佛不是出自他口。

    “……你真好看。”

    而是春风拂过耳畔的温柔。

    方少灼！

    白楚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