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龙溪_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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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2/2页)

糖进了青稞的嘴里面。

    兜兜转转,阔别多年我们又在这里相见。

    他摸摸我的头,故作高深的讲:没变,和从前一样。

    真能放屁。

    我和青稞不怎么像。

    但我知道,但只有我知道,他指的不是青稞,他指的是我。

    他说我和从前一样。

    可我怎么还会和从前一样呢?

    青稞死了,我也跟着死了。

    我和从前不一样了。

    莫青瑜插话进来,她很惊讶陆争记得我,说话时紧紧挽着男人的手臂:那你呢小稞,你还记得陆争哥吗?

    我抬眼,和陆争对视。

    我说不记得,显然他不意外,笑盈盈的看着我,说日后总会记起来。

    日后你总会记起来。

    不打没准备的仗,来之前我把莫家的每个人都给研究个透,所以会在这里遇见陆争,其实我并不意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和莫青瑜会在年底订婚。

    我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想象中我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如今遇上了陆争,又开始明白人类的无能渺小。

    我有点烦躁。

    我其实没有准备好。

    拆开一包草莓糖,借着明亮的灯火,让我和远处的男人对望。

    隔着很远,可我就是看见他在笑,莫青瑜吻上来,陆争的目光却一直锁在我身上。

    他们如此亲密,其实是隔着海角。

    看他戏谑的眼神就知道。

    草莓糖叫我咬碎了,老管家出来找我,说主角不可以东躲西藏。

    我没有东躲西藏,我不需要东躲西藏。

    见血封喉,一击毙命,没有真本事,哪敢孤身前往。

    糖果被我咬的咯噔作响,像是野兽咀嚼人骨的声音,就是这么脆,就是这么响,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有时候午夜梦回,看见一条嗜血的恶狗,那些被大卸八块的人都成了它的美味佳肴。

    手指头脆的像是胡萝卜一样,三两下就进了肚子里,瞎了一只眼睛的年轻人得意的狂笑。

    我们害怕,却连半点哭声都没有,生怕被拖出来以儆效尤。

    地窖很大,里面挤满了人,可像我这样四肢健全的少之又少。

    扒舌头,挖眼睛,用角落里的闸刀硬生生的砍断手脚。

    他们喜欢这样做。

    他们总是这样做。

    那些年我看见他们杀人,随意的像是杀猪一样,一些扔去喂狗,一些抬上去加工成鸡饲料。

    对外卖一个好价钱,指着配料表说营养贼高。

    青稞比我瘦也比我小,但她紧抱着我,是我的依靠。

    叫我几声姐姐,小姑娘在我耳旁轻声的讲:不要怕,你会活着走出这里的。

    可我看她,满眼都是绝望。

    我说青稞,又死了一个。

    她没有办法的笑笑,更紧更紧的抱住我,没再说什么了。

    事实在眼前摆着,狗嘴里的人骨还带着脆响,我们脏兮兮的挤在地上,比垃圾箱里的剩菜还脏。

    身如蝼蚁,命如草芥,被恐惧驱使,人人都如行尸走肉一样,神色麻木,呆呆地坐在地上。

    大家都不敢想,自由是什么模样,只有青稞,她一次又一次的对我讲。

    她说姐姐,你要活着离开这里。

    外面的世界好漂亮。

    姐姐,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我想让你好好活着。

    一次又一次,一直到死。

    她都对我这样讲。

    我不敢忘。

    我不敢忘了青稞,我也不敢忘了那段时光。

    我要把它刻进皮肉里,刻在骨头上。

    还要做成饭,煮成汤,通通烫进莫青瑜的喉咙里,肠穿肚烂都不算漂亮。

    我恨透了她。

    我要让她终身难忘。

    我发过誓。

    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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