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酬初景_春寒(rev)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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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rev) (第1/3页)

    

春寒(rev)



    临近年下,国子监也放了假,下人忙着筹备年货,主人们倒落得清闲。酬梦吃过早饭,随口问了句日子,羡鱼说已经腊月初十了,她这才想起今日是易宵启程归家的日子,忙让羡鱼拿衣服梳头。

    酬梦一边着急一边又选不出簪子,手里握着一只螭首玉簪却又问羡鱼:裴先生送的那支白玉镂雕海棠簪哪里去了?

    白崂尚未离开,闻声应了句:在我那。

    酬梦讪讪一笑,把手里的簪子递给羡鱼,又对白崂道:我总是丢三落四的,没丢就好,怎的也不见你戴?

    白崂语气淡淡,抱手说了句:我这身份不合用玉。

    他身上既无功名,又非世家子弟,不过一个受主子抬举的影卫,确实不合适用玉饰。只是酬梦从未将他与羡鱼当成下人看,她人又大方,向来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羡鱼的几套头面亦是价值不菲。

    酬梦高兴打扮他们,羡鱼便高兴接受她的好意,成日打扮的倒与京中贵女无异,屋子里唯独白崂别别扭扭,她看不上他那点儿上不了台面的心思,暗暗白了他一眼,讥讽道:哟白先生如今不干那些溜门撬锁走飞檐的行当了,倒成了个规矩人,殊不知主子有赏感恩戴德接着才是当奴才的本分,放着吃灰倒白糟蹋了这份主仆之情。

    酬梦攒眉,忙抬手捂住了羡鱼的嘴,又笑道:今儿头梳得不错,看看能不能比得过扬州罗三郎。

    白崂摔帘子出了屋,羡鱼又道:罗三郎喜欢海棠,那簪子你送他还能换句谢谢,送了这位爷,还要赔上问候句祖宗真是不晓得你怎么想的。

    酬梦无奈低声道:那簪子我如何不喜欢,不过是戴了显得有些女气,实在戴不得才送了人;白崂哥哥到底是自家人,他送的东西留在眼前儿才好,送给易宵,又不能时常看着,太可惜了。

    羡鱼听她这几句痴话,心中又不舒服起来,忙赶着酬梦走了,又嘱咐道:路过群芳斋给我买盒胭脂回来。

    酬梦应好,拿了鞭子出门,跑马去了渡口,见易宵披着锦裘站在一棵枯柳下遥遥同她招手。

    酬梦翻身下马,寒风吹得双颊微红,鼻尖攒着几滴汗珠,眼睛里却是湖光潋滟般的明亮,她笑盈盈拱手道:对不住,答应来送你,却让你好等。

    易宵摇头浅笑,又道:左右也不急,白白你跑成这样,披风都扬了起来想必冷风都灌到了肚里,回去记得吃完浓浓的姜汤。

    好友向来心细,说话做事都熨帖周到,酬梦点头应了声好,便送易宵上了船。她只觉得易宵似是极怕水,时刻同人保持距离的他在登上甲板前几乎要把酬梦的胳膊抓下来。

    她是个喜聚不喜散的,今日来送他也是反复纠结了几日才决定下的,酬梦厌恶离别,对她来说再深的牵挂都比不上相聚一刻,她垂眸看着水上的涟漪,低声道:你这一走,我又要寂寞了水路寒气重,一路上多保重,我虽挂念你,却想着等开春了再回不迟,省得受了寒,到时候又要遭罪。

    易宵笑了笑,酬梦向来热情大方,率真豁达,是个时刻呼朋引伴的热闹性子,却不想她这样的人亦会有离愁。

    酬梦笑着从怀中抽出一只梅,枝杈上缀满了花苞,只是花期未到,唯独顶上开了一朵,十分可怜可爱,她珍重交到他手中,玩笑道:它倒心急,还未打春就开了,等别人热闹起来,它或许又要先落下了你带它去瞧瞧你们扬州的春色,也算不负她芳华一生。

    酬梦道别后转身下了船,没等船开走,便上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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