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埃瑟丝在梦境里看见自己和梅布尔初遇的画面,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漆黑牢房还有另个人的呼吸,安稳且规律,埃瑟丝翻身枕着自己手臂,她盯着冰冷墙面发呆。她想,当初从市立监狱转移到重罪女子监狱时,她不过是个菜鸟,对狱所内规矩还不了解,懵懵懂懂让人捏把冷汗,她在重罪女子监狱被许多人‘款待’过,因为她拥有特殊犯罪背景的犯人,她是绑架冯列千金案的凶手之一。 或许对她而言,冯列家族成立的吉伏特健康食品公司是祸害,但对大众而言,他们是救世主,是延续生命重要的存在,因为他们贩卖的健康食品在疫病感染最严重时,救了很多人。 所以她参与绑架案,无疑是对他们心目中的‘神’最严重的亵渎。 因此她被霸凌、被折磨、被各种抨击和陷害,更者不只一次接近死亡,她明白那些人要置她于死,但她每每顽强地活下来。埃瑟丝有时在想,她怎么不干脆死掉算了?至少不必再忍受疼痛,可是她从不如愿,在危急时那些人会离开或是有人来救她,因此不断重覆同样的伤害。 直到梅布尔出现。 埃瑟丝拉紧棉被,将自己冰冷的脚缩起。 她很认真的思考,梅布尔对她而言到底算不算转机? 没错,梅布尔救了她,从那些想至她于死的人手里抢回来,可是又让她承受更强烈的心理伤害,即使梅布尔称那是‘创作’和‘艺术’。她被迫跟着梅布尔进行屠杀,拖着那些人的尸体走过长廊,沾着浓稠血腥待在密不透风的‘画室’,然后逐一解剖,内脏和骨头化为素材,皮囊和头发变成装饰品,如同撒旦的游戏,她享受其中乐趣。 “嘿,起床了,我们会迟到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埃瑟丝被人摇醒,佛莉妲掀开她的棉被,兴奋道:“你忘了吗?今天是个大日子!梅布尔的茶会!”见埃瑟丝还睡眼惺忪,她干脆把人拉起来。 “我醒了。”埃瑟丝将手抽回来,头疼地看着佛莉妲。 回过神,她才发现佛莉妲化了淡妆,本是白皙透着病态的脸颊多了两抹粉柔,清淡犹如微风吹拂过的花粉,不经意地点缀在双颊,那如夏日海湾的眼眸闪烁点点星光,眼底无尽清澈明亮,苍灰近白的发丝也用缎带整齐地绑在脑后,一身草地绿洋装更衬托婉约高雅气质,她像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