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瞟见冯氏怔怔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拉起锦褥盖至肩头躺在枕上,瞧她慢慢解去外衫,露出荼白里衣,斜襟一划贝
母扣,细小若米粒儿,是极老派的式样。
桂喜心底纳罕却沉默不言,赵妈夹短烛芯,捻灭灯泡,蹑手蹑脚放帘阖紧门。
房里阴暗且静谧,窗外则淅淅飒飒,一呼风过,又紧雨扫,停了会子,又听咿咿嗯嗯声,竟是女孩儿忍不住嘤咛、因吃痛
在啜泣,后男人粗浊的喘息也能听见了,沉声低吼像在交媾的野兽。
桂喜抿紧嘴唇,知冯氏也醒着,想说些安慰的话又算了,此时无论说甚麽,好或坏,都是刺尽心底的一柄利箭,血淋淋
的。
“你这里听的真清楚!”冯氏忽然开口,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你同二老爷洞房那晚,动静比这还大,我同老爷就这样
直挺挺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迫着听你们恩爱个不休。”
“我那晚很早睡下”桂喜脸色大变,背脊僵直,此话儿比烛尖袅起的灰烟还脆弱。
果然冯氏冷笑一声:“架子床都快摇散了,唱戏的伶人喉音若萧管,叫起来真是好听。瞧谢芳这声儿太嫩,还是不如你
呢,都是浪荡胚子。”
阴阳怪气,话意难明。
桂喜根本没听她说甚麽,只震惊于那晚,自认为同春林师兄的淫靡春梦,竟然是真的。
但男人换了,那把她浑身咂吮遍,把她摆布成跪趴模样,由他自后肆意穿梭磨弄、浇得她腿间滴嗒滴嗒直淌浓精的,却
是许二爷。
那晚儿除了没要她的处子血,他该做不该做的原来都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