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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己都有研究要做，我们这个实验就算她好心帮忙看了，也就做个短时间再做不下去了。当初李晗韵找她也是因为知道老师人挺好，想蹭个脸熟。”

    “你也是要混脸熟？”范陈简问。

    杨追想了想，道：“也不是，只是觉得现在还算闲的时候，多跑一下知道得多一点挺好的，反正时间还可以随意烧。”

    范陈简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顿了几秒，道：“齐韵仪人挺好的，现在还记着你。”

    “……恩。”杨追闷声答道。

    甩了甩手上的水滴，范陈简走到了杨追面前，他低着头，问：“那你怎么想的？”

    “啊？”杨追抬头看他。

    灯光从他身后过来，亮的是墙，阴影模糊的是他的脸。

    “齐韵仪也许是要跟你复合吧，你怎么想的呢？还有李晗韵，她也喜欢你吧。你怎么看的，要怎么办？这两人都挺不错，很难选吧。”

    刺啦——

    难听的椅脚与地面相划的声音，这次尤其尖锐。

    砰——

    被碰开的椅子不稳，摔在了地面上。

    杨追怒极反笑，他站起来的身影高了范陈简很多，他们距离很近，低下头就可以看到范陈简的鼻尖、淡唇。

    范陈简能感到杨追不稳的呼吸，直面着的胸膛起起伏伏非常明显。然而他却很平静，在说出刚刚那几句话后。

    杨追别开头，后退了半步。

    强忍下来了什么，然而情绪还是溢出了些许。

    他轻笑一声，非常讽刺，低低地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愤怒在范陈简身上再一次产生。

    犹如火在全身烧起，头皮都炸得噼里啪啦，理智这会全部断线，目光所及全是深渊里的罪业之火、愤怒之源。

    他猛地抓紧杨追前领，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又霍地放下推开了杨追。他发出很大的声音，眼神第一次那么凶、那样失望和愤怒，他手指着杨追，用自己非常讨厌觉得非常失礼的动作对着他。

    范陈简声音微颤，怒斥道：“……你再说这样的话试试看！杨追，你敢再说一遍？！”

    杨追冷眼看着他，从他身旁擦肩走过。

    咔嚓——

    好像有什么东西坏掉了。

    又像是一棵树被锯断的声音。

    他背对着杨追。

    他背对着范陈简。

    杨追的手在拉柄上悬了一秒，随即放下，他侧过身，看过去。范陈简微驼着的背影进入眼底。

    他低骂了一声。

    “操。”

    拳头再次因愤怒、因无力、因对自己的恨而砸下，锤在不锈钢制的防盗门上的声响仿佛远古战争开启时的鼓鸣。

    疼痛与悔恨被罩在一个无风的空间，闷然炸开。

    轰、隆、咔响。

    在水管上摩擦生出的几个细微伤口再一次裂开，这一次惊吓到的是范陈简。

    他被巨大的声响惊到，猛回过头，眼睛瞪大而呆愣了一瞬，随后立即冲到了杨追身前抓着他的手。

    “……你他妈的！

    我操……杨追你个傻逼！

    ……我日你这只猪、混账、王八蛋！”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