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边已经微微亮。
晨风还没暖起来,有点凉。
她转过身抱着手臂说冷,问他要衣服穿。季嘉言拍拍衣服上的血块,还没打理干净就被林稚拿走。女孩很小一只,缩在他外套里,可爱极了,“你要不要摸下我的肚子?”
“不,不了。”
他往后躲了一下。
林稚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只有一点点突,我妈都不知道哦。其实你不用躲来躲去,怕把孩子教坏。”
男生心里一暖,伸手摸她耳朵。
女孩继续道,“恶的基因是会遗传的,你以为不摸他就不学坏了吗?”
“……”
“学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只有他欺负别人的,对不对?”
她拉他衣服,连着问了好几遍对不对。
季嘉言觉得自己快被烦死。
伸手想给她一掌,还没碰到林稚脸呢,小姑娘反打回来,“你再打我试试,我妈都没打过我……你再打我试试,试试,试试,试试?”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他宁愿她一想不通就去找墙撞。
也不想听女孩当复读机。
他拉着她往城市的另一头去,路过废墟一样的街道,让爆开的水管淋得湿透。
男生低声问,“哪个大学?”
“西京。”
“……你考得起吗?”
“……要你管。”
四个月后,拿到西京大学艺术学院通知书的林稚,穿着少数民族一样的肚兜裙,告别欲言又止的母亲,坐上某军牌的越野车。
不想给任何组织和机构服务的某人,终于决定给老婆孩子服务。
当个受制约的人,换取照顾林稚的机会。
天气热得要死。
林稚上车就不动弹,死活不肯系安全带。
好在前后都有车跟随,一点点路也不至于出事……她说想吃甜的,他打开盒子让她自己拿。林稚打开一包小熊软糖,吃一口,再吃一口,总觉得哪里不对。
日光从车窗进来。
照一半在男人身上,还有一半在暗里。这么一看,季嘉言实在好看,让人心潮澎湃张开大腿的那种好看。要不是大着肚子,她就强迫他了。
女孩凑过去,怠惰的身子实在重。
抬手喂他一颗,忽然低低喊了声“嘉言哥哥”。
季嘉言扶着方向盘的手,不自在地一换。
他看向她。
把眉间的紧张掩藏得很好。
女孩摩挲着手腕上的细链,目光落在那小方块中的火焰,有些不舍,“等宝宝出生了,就叫季守焰,好不好?”
他喉咙有些干。
红绿灯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好。”
季嘉言有两个秘密。
早在交换身体后,被Cesare袭击时,他便知道肉体的冲击可能对人格的稳定造成影响。他想要永久地除掉另一个自己,安定地占据这个身体。
掳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