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这条破命可能要交代在这的时候,门开了,莫逆走进来。
她看着他走到她跟前,把她扶起,帮她把双腿也放上炕,又把桌上的药端给她。
她不接,只是看着他,他多沉着,多不迫,多冷漠。
莫逆淡淡说:“我知道你在骗我。”
元鳕笑得灿烂:“对啊。可你还是过来了。”
莫逆没说话,这是他的道,他不能视而不见,哪怕她不说实话。
元鳕没把杯子接过来,而是把嘴凑过去,喝光一杯。
莫逆把水杯放下,出去了。
元鳕躺下来,眼看向那只空杯。就这么看着,看着。
10
第二天,破天荒的,霍起来了。
龙保达给他弄了个欢迎仪式,把寨里会歌舞的妇女都集结到一块,跟苗族盛会‘吃新节’一块办了,整个场面隆重又热闹。
霍起却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他两个炮友,长得像是两个大家闺秀,皮肤白的跟元鳕有一拼。
他就这么搂着她们俩,丝毫不把元鳕的脸面放在眼里,元鳕也无所谓,她知道霍起从来也不是个好东西,管不住几把是常有的事。
霍起嘴里嚼着口香糖,对龙保达精心准备的节目兴致一般,眼落到莫逆身上。
莫逆倒是很尊重寨里人的劳动成果,一直看着。
霍起把口香糖吐了,松开两个小姐妹,走过去,站定在莫逆跟前:“我以为道长不愿意参加我婚礼呢?原来早早就过来了。还真叫人意外。”
莫逆没答他。
霍起也不介意,眼带向元鳕,她很无聊得在玩蝈蝈。
他走过去,一脚踢翻了她的蝈蝈。
元鳕抬起头来,看着他。
霍起别开眼,但语气还是强硬:“你抽我一巴掌,这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元鳕没说别的:“给我捡回来。”
霍起不捡,麻利儿躲开了,又回到他两个炮友怀里。
元鳕自己把蝈蝈笼子捡回来,喂了它们草吃。
寨里男男女女还都唱着苗歌,繁复的盛装裹着身体,太热,也太重,叫她们脸上都是汗,龙保达看不见,还使劲吆喝着,取悦霍起。霍起更看不见了,看见了也觉得是个乐趣。见别人为博他一笑而付出辛苦,是他最乐意干的事。
莫逆倒是从院里提了桶水出来,问吴芸借了一摞碗,给参与节目的族人一人一碗水。
这事要刚在元鳕刚认识莫逆,会觉得他形式主义,可认识他也有个几天了,发现他就是这样,他有一颗善心,很温暖,却不圣母。
他的善意总是恰到好处,不叫人反感,也不觉得是虚伪做派。
这个度很不好把握的,过了让人觉得略油腻,浅了让人觉得假惺惺,可他就是能不多不少。也说明,他真的走心了,从心出发,总会让人感受到诚意。
元鳕看着他,再看看那个纨绔子弟。
算了,不看了。
霍起跟两个炮友大庭广众的咬耳朵,还揉胸,摸逼,整个把这世外桃源的环境给破坏了,看得元鳕恶心犯了,转身回了院里。
吴芸看她进门,也跟进来了,挽住她胳膊:“吃醋了?”
元鳕:“没有,只是反胃。”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