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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芙在边上看着，有样学样，把线香高举过头，闭眼默念冰烟所教的台词，也把线香插上。

    拜过了祖宗神佛，就没奈芙什么事。因花园里丫头婆子小厮们来回转，她无法进行每日花园散步，正院那边忙碌，也无需过去添乱。奈芙上午基本上就呆在西厢中，跟柳氏和两个大丫头闲谈。到了午后，茶妈妈从正院赶回来，把又睡过去的奈芙从床上挖起来。

    “姨娘，该是沐浴打扮的时候了。”

    景朝的沐浴是一件麻烦事，对于孕妇来说更是如此。小房里生起地暖，通风的门窗全部关紧。花了整整半个时辰，冰烟为她伺候完头发，茶妈妈和蓝松才一人一边扶着她跨进浴桶，进行全身的擦洗。热水不断抬进房里，生怕冷了这位怀孕的姨娘。

    沐浴完，则是打扮的环节。

    因是中秋，天气转凉，冰烟和茶妈妈给她挑了件藕荷色的窄袖上袄，配条鱼肚白的下裙。奈芙本是白人，这半年养下来，肤色已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柳氏白了一个色号；孕期以来，吃好睡好的芙姨娘更是两颊自带动人的红润，冰烟根本无需给她脸上扑粉，或是补腮红。只调整了本来十分英气的眉，再描画出唇形，沾上唇脂，一个浓淡皆宜的妆就上好了。

    刚刚过肩的头发松松地绑了两根细辫子，系上轻盈的缠金粉丝带。这丝带是从马梓澄送到西厢小房的一盒子定制饰品中选出来的。奈芙头发太短，梳不得发髻，可是大好节日不能太素净，丢了他的脸。所以他紧赶慢赶找工匠定了几个缠金的发饰。工匠巧手，把缠金的灵巧充分发挥出来，不繁复越矩，也不单薄失礼。奈芙看着铜镜里巧笑嫣然的自己，险些认不出来。

    镜中女子五官精致，眼中虽仍带着尖锐，但一颦一笑中，还是多了一丝为母的包容温润，跟大半年前浑身浴血的军中巾帼判若两人。

    等候多时的马梓澄看到奈芙的装扮时，万分震惊。没想到当时捡回来的小野猫，摇身一变，成了好颜色而且气场十足的后宅女子：他有种中大奖的狂喜。

    柳氏早早准备好装扮，正陪着马梓澄和小宇坐下闲聊。见马梓澄看到奈芙后一副惊讶模样，醋意翻涌起来。她生性软弱，没多说什么，倒是日夜陪伴她的小宇发现姨娘的不虞，开口叫人：“芙姨娘……”

    静室之中，蠕蠕的童音敲碎了沉默。马梓澄结实的脸皮有点儿发烫，略微提点三房的人两句，就拖着小宇的手，率先往正院走去。

    Ⅲ

    团圆饭在正院的正房里吃的，男一桌女一桌，只因都是家人，景国男女大防不重，并未以屏风隔开。

    女眷这一围，基本上都是熟悉的婆母妯娌。此外，奈芙还见着了几个未嫁的姑娘和侄女。一般她们都在各自的闺房活动，鲜少凑到常氏或者杜氏身边去。所以奈芙对她们的脾性挺陌生。

    在奈芙身边的是马沛彤，大嫂的大女儿，沛字辈的嫡长姐，一张巧嘴很讨常氏欢心。在奈芙另外一边则是小宇：他被夹在三房两个姨娘中间，柳氏负责照顾他吃食。小小人儿在这种场合一直没有多少存在感，耐着性子乖乖坐着，一点都不像大房二房的那些熊孩子，一会儿要吃鸡腿，一会儿想抓糖果，没一刻消停。

    奈芙自己吃饱了，便开始观察周围的人来。小宇偷瞄那一道鲜菇焖肉丸的举动逃不过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