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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吊在左手的药水瓶空了,我向服务台走去,还不忘敷衍周朗:当然啦。 骗人,步履匆匆,起先我没听清他说什么,后来他的声音忽变得狠厉,你骗人!想我为什么之前不打给我,偏偏是今天?! 我 病房中护士正为阿森换药,我脑海空白一刹,心想总不能对他说,我是为了试探是否是你起了杀心,才特地打通电话。 就在我愣神之际,周朗呜咽着撒起娇来: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我被鱼刺卡住,进了医院,疼得半夜睡不着,想给你打电话,又怕吵醒你,呜,钱医生才跟我说,你的病好了不少你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我! 对不起小朗,最近我到处散心,一时就疏忽了你。 那等我回来,你要给我亲亲,瓮声瓮气的,好像真哭了一场,是头发与枕头接触摩擦的声音,他翻了个身,你要记得,我最喜欢最喜欢你,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挂了电话,我的心才放下,兄长尚还会掩饰,周朗的话,一定会立马赶回来,得意洋洋问我奸夫死了没,怎会像现在这样一点不显。 我在医院照顾了阿森几日,有警察上门来做笔录,B市真正小,大檐帽一摘,宋抑的脸露出,我识相退出病房,不久,他也跟着出来。 我往外走,他一言不发跟着我,直到无人的长满紫藤花的檐廊下,我转身问他要了支烟,他摸索半天,递来,我即刻开始吞云吐雾。 这回的事警方可有头绪?我冷不丁问到。 他愣了下,随即道:还没有,顶楼的监控适时地故障了。 我笑着点头:那就是有人要取他的命。 宋抑站在离我稍远的地方,措辞小心:这位郑先生是你的 我吐出一口烟:我男朋友。 他明显怔忡:那那他知道吗? 呵,他要是知道,你现在还能见到阿森吗?我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好,我会的,他苦涩一笑,希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记得 我没有说话,转身边走边朝他摆摆手。 如果不是周朗,那么还有谁与阿森有仇。 我立马给韦青发消息,问周笙最近是否找过阿森,他说嫂子你别多心,郑哥一向不爱搭理她的,我说你就说找没找,他咳嗽一声:找是找了,郑哥还说了狠话,叫她别再来了。 是了,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什么事做不出。 我当即查了她的电话,拨过去。 她一听有关阿森,也很爽快,半小时后医院附近咖啡厅见面,细跟高跟鞋砸得地板直响,时髦黑超甩在桌上。 你怀疑我? 难道不是,我诈她,你和他的事我一清二楚,你求之不得,因爱生恨,难保你做不出龌龊事。 胡说!她大方承认,我的确喜欢他,他也的确不喜欢我,但正如你所知,当初他因为那幅画救我的时候,我就没想过他会回应我的感情。 她的神情,不似作伪。 直到走出咖啡厅,迎头对上濛濛细雨,我仍在回想她的话为那幅画,阿森救了她。 哪幅画,不言而喻。 这时,更多被我们故意压下,忽视的问题浮现而出。 明明他那样重视我们曾经的梦想那座小院;明明我送他的黑围巾,这么多年了他还留着;明明还记得我们在桃花镇的一切。却为什么,要再三躲开我? 与他坦白吗,同他敞开心扉谈谈这几年来,各自的生活? 我不敢,真的不敢,难道同他说他的一切不幸遭遇,全源于我与同父异母兄长的乱伦情事,我们的梦想之地成了淫窟? 我弯腰干呕起来。 他有逃避不愿说的过往,我亦有,没人能承受恶心的真相,蒙上美好回忆的面纱,大家才能好过,在误会中蹉跎,直到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 天阴沉沉,我似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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