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暹罗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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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2页)

竟龚老的字才是重头戏。

    宥仪?周美仪脑中一闪,招来一旁的领班。

    邱嘉箫被酒精球摁得龇牙咧嘴,头上裹了一圈纱布也就算了,等到那医生还要扒拉他眼珠子,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挥开伸过来的手:我眼睛没事儿!

    怕是有脑震荡,眼球转一转。

    邱嘉箫为了强烈证明自己有个坚守岗位的大脑,到底转了一圈,冷不丁看到对面那家伙盯着自己:爷要是毁容了!你看不卸了你!

    卸了谁啊你!睡人把脑袋睡了个口子!你可真是好本事!

    邱嘉箫听出声音就想怼回去,看清一同来的人后,低头道:姐夫。

    贺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侧脸示意了一下,陈爽向前对那边人交涉起来。

    宥仪看他那样子就来气:这么大本事给他裹什么纱布!小美呢?拿块石头,给我照着头再砸两下!惹祸精!

    要搁平时邱嘉箫哪会让着他,嘴炮都不知打几百个来回了,可今天姐夫在这,他也只能低头不语。

    那边陈爽已经和跟着王舅子来的人握手言欢了,当事人终于在寒喧声渐止时忍不住了,洋洋地摇了摇粽子似的手:今天开始,我要住到这个酒店里。

    周美仪:给王公子安排个朝阳的房子。

    不,王公子指着邱嘉箫,我要住到他对面去。

    正柏在厉家,确实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她是厉克川的女儿,这是毋庸置疑的,从她见到这位父亲起,就没有怀疑过。但每当父亲的家流露出温情时,她总是如鲠在喉。尽管她知道,这种温情并非在她面前的刻意表现,而是不经意间、一种根深蒂固到习以为常的默契。这种时刻,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位曾经浸润在江南风韵里的女子,情痴到以命相搏。

    夫人孔靖珊温和顺静,逢人总是笑意相迎,让她本身想应付用的厌恶也无处安放,在对母亲的怜惜心疼和对父亲家庭的排斥中撕扯,正柏几乎过了有生以来最烦闷的两年。

    高考后,正柏被T大建筑系录取,长久的矛盾在那个暑期被揭开,推到大家面前。

    一次吃饭时,厉克川道:你考上T大,我们都很高兴,上次你爷爷说,准备月末在酒店给你摆酒席庆祝一下。

    正柏埋头吃饭,没接话。

    厉克川接着说:正好我这几天闲着,带你去把名字改了,家焱这个名字本来就是留给你的。我和所里打过招呼,过后两天都可以。

    正柏停了一下,抬头:我是梁正柏。

    你是厉家的孩子。

    正柏把筷子放到碗上,也许是饭厅里太过安静,落的那啪的一声直敲在人心上。

    我是厉家的孩子?您知道我是厉家的孩子?那过去那么多年您都去哪里了呢?你一面追求前程似锦,一面又想着齐人之美、家庭和睦,天下的好事都让您占尽了。我母亲是梁光孜,我姓梁有什么不对吗?过去那些年,是我祖父在抚养我,诚然我现在已经在您家里住了两年,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您为了前程十几年对我不管不顾,现在倒殷勤得很。我是什么呢?以前是您迫不及待要甩掉得累赘,现在是您弥补愧疚的安慰吗?那您大可不必如此,我说是这么说,但您对我如何,我从没放在心上,因为从始至终,你对不起的,只有那个你妻儿在侧时,一个人孤零零投湖的傻女人。说到底,法律上,正柏早已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正柏!厉家淼出声打断了她。

    早在她刚说没几句话时,厉克川脸色已经变了,良久,他道:你和你母亲倒是分毫不差。

    正柏语气冷冷的:你不配提她。

    小柏,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择手段吗?

    您那些手段,我没见识过。不过但凡我祖父有您一半魄力,也不至于在别人飞黄腾达的时候,自己落得一身病痛。

    开学后,正柏干脆连周末都不回去了,尽管那个家离学校还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

    整日泡在图书馆里,几乎忘了今夕何夕。T大从不缺人才,校友遍布各界,前半年京城的鸿信集团捐了设备,期末联院作业据说就是鸿信集团投资项目征稿,要在西郊建别墅群,征集别墅设计图。

    正柏几乎焦头烂额,建筑类的书看都看不过来。

    元旦那天,下雪了,大家仿佛受了感染似的,三两成群,在落雪里转圈。

    正柏捧着热牛奶到图书馆,把书翻开,从昨天停顿处看起。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窗户传来敲打声,她偏头看去。

    厉家淼正站在窗边,连伞都没打,轻盈的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衣服上,衬得他卓峻如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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