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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一直照顾你，一直到你十八岁。”

    你像是承诺一般。

    “这是我欠你的。”

    天打雷劈。

    所以在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后直接消失了一年，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碰巧遇到车祸，我依然没有经过思考身体直接做出救你的反应之后，只为了让你欠我？

    我是有多没有底线？

    “呵，这可是你说的。”

    话从嘴里说出总是不尽如人意，我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难道不应该头也不回地拒绝你照顾我，然后狠狠揍你一拳告诉你我要的不是什么你欠我，我要的是你爱我之后扬长而去吗？

    于是。

    “你可别后悔。”

    我的骨气在那天你甩开我的手之后已经消失殆尽了，我不敢再傲娇，我害怕你又一次消失。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害怕过，直到你出现。你承包了我所有的胆怯，你转身的背影一次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半夜无数次惊醒，无数次眼看着你走远却抓不到你。如今你把自己拴好，把绳子送到我的手上，我怎么舍得不要。

    “不会。”你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神情凝重。

    其实你也是明白的对吧，这始终只是一个借口，什么十八岁，不过是在断了联系的两个人之间强行再牵出来的一条桎梏关系的线罢了。这条线十分脆弱，脆弱到几乎经不起哪怕轻轻一碰。我们都绝口不提曾经的一切，不约而同的守着这层脆弱的联系，装糊涂地贪恋着没有多久的时光。

    可装傻，总不见得是真傻。

    只是装的久了，自己就差点信了。

    第13章 第 13 章

    你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吃饭。

    自从我骨折之后你每天中午都自称我的家人给我送饭，陪我吃饭。说是陪我，实际就是我吃，你看着。我也不知道你哪里的时间和精力陪着我，我也不知道你的学业紧不紧张，我不敢问，因为不能问，因为这些并不是我可以知道的，这些并不在“你欠我的”范畴里，我不能问。

    “青椒也要吃掉，不能挑食。”

    你耐心地把我拨到一边的青椒夹到我的面前，暖暖的笑容在阳光的映衬下格外好看。我大胆地盯着你看，大胆地对着你撒娇，大胆地做我这么多年都不曾敢做的事——一点儿都不担心你会离开我——至少在我十八岁生日之前。

    我嘟着嘴，不肯吃，又拨开。

    你带着一丝宠溺，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菜里的青椒都挑出来自己吃掉。

    “下次不能这样哦。”你的语气里带着纵容。

    本该是高三的你，本该是有很多事情的你，坐在我的对面，研究着我究竟吃不吃青椒。你内心一定很焦急吧，你一定着急地想要回去做题回去上课吧，可你却什么也不能表示出来，你必须得笑着，对着你一定很厌烦的“救命恩人”的脸。

    还要忍着他不停撒娇地恶心的样子。

    你一定很讨厌我吧。

    可就算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将你轰出我的生活里；就算我知道你对我所有的好都只是因为我受伤的内疚，我也想装作是曾经的你对曾经的我那样的好……其实我知道的，曾经的你和曾经的我早就死了，死在那个午后，死在那个炎热的初秋。

    “明天想吃什么？”

    每天你走之前都会问一句我永远答不上的问题，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