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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 周六 多云 (第2/2页)
,工资开得优厚,可是才五年过去,昔日的周姐就成了我妈的眼中钉。 何况媚男这个词可是现在网络上某些女性对割席同类的抨击,热度同样不减的还有婚驴娇妻,会辱骂同类媚男的年轻人,大概率也会辱骂段女士这种大婆精神。 明明都是被嘲笑俯视的类型,她实在是搞错了自己的阵营。 不过我没有傻到去给她解释网络热潮,她是不会懂的,她只会嫌我多事,于是我随口回答她:可能是因为周姨知道,问你要,你也不会给她吧。 无需片刻,我就知道,我还是说错了话。 短暂的安静之后,段女士突然又拔高了几十个分贝叫嚣着反问:我为什么要给她?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五百块就不是钱? 我看我就是把你惯坏了,我和你爸爸的共同财产,哪一分不是我们两个人的血汗钱? 好吃好穿供着你,你反倒替保姆说话,你知道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吗?啊?还有学费!我不要养你吗?知道你从出生就在吃钱吗? 你要是有骨气,从今天起不要接我们的钱,你敢跟我说风凉话?你是不是找死? 挂了电话下午回到商院我的学习效率就不太好了,也不全是因为狗血淋头得被骂了一通,主要还是每隔十分钟,我都会看一眼手机,等待着上课的时间。 距离开课还有四十分钟,我就跑到教室去占座位,中后排陆陆续续坐了几个同学,我顺利抢到了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 可是等到了上课时间,走进来给我们讲课的竟然不是暨老师。 代课的副教授说,他生病了,今天没来学校。 一整节课,我都不知道大屏幕旁边的老师在讲什么,只是机械性地在平板上抄写教案,好几次,我把左手伸到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给暨老师发个信息,问问他是不是昨天下雪感冒了,有没有按时吃药,但碍于坐在第一排,老师探寻的目光扫来扫去,我完全没有机会可以开小差。 像是等了一个世纪,一下课,我就迫不及待地给暨老师发信息。 听代课老师说您生病了,很严重吗? 您到医院看过了吗,有在吃药吗? 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给您送点粥过去吗? 我很担心四个字在对话框里停滞了十几分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我还是删掉了,想来暨老师和他妻子感情那么好,他生病时不缺温柔的照料,根本不稀罕我唐突的关心,说不定我一次性发了这么多条消息,人家还觉得很烦。 同学,这边有人吗?右边有下一节课的学生来占座了,我抬脸摇摇头,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往教室外走。 整整半小时,暨老师都没有回复我,我心脏像是掉进了黑洞,最后我还是打上了一句话:打扰到您休息的话不好意思,对不起,希望您早日康复。 中午肚子里的那几样东西早就消化完了,但我胃口泛酸,一点都不想吃饭,就在图书馆昏天黑地地背单词。 新学期准备考研的学生已经很多了,我来得晚,没占到座位,就站在角落的书架旁边学习。 专八词汇在假期里已经被我翻得掉页了,不到一个月就要考试了,我要抓紧时间。 复习了两百个单词,看不下去,我站得累了,双眼发黑,可还是不想回到宿舍,就坐在地上听英语材料。 今早涂的唇釉被我用纸巾擦掉了,可是任可可买的这款便宜货有染唇效果,我对着手机背后的镭射镜面再怎么用力,也没办法把唇上的樱色抹掉。 可笑,就像我对暨老师的感情。 BBC的晚间新闻在我耳朵里正念得欢快,我垂眸把下巴埋进膝盖里,闭上眼睛,暨老师的脸出现了,他有没有发烧?最近全国各地新冠又开始有确诊人数的新增,社区也在加强防控,他会不会被门诊隔离? 听说隔离的酒店都在郊区,不知道伙食会不会好。 睁开眼睛,暨老师的脸消失了,我好怕如果他得了绝症,我再也见不到他。虽然我知道,他年纪轻轻身体素质好,得绝症的可能性很低,但还是会胡思乱想。 闭上眼睛,眼角有些发烫,脚上传来一阵麻木后的疼痛,再睁开眼睛,我看到面前的书架旁边立两只穿着宽松运动裤的腿。 应该是我挡到了借书的人。 抹了一把刘海下的眼睛,我缩起身体团成一团,尽量减小自己的占地面积,让开前面的通道。 可是这双腿的主人并没有离开,那双白袜子下面的AJ变本加厉地踩到了我的书本上,还拧着劲儿冲我的小腿踢了一脚。 我皱眉,再抬头,对方已经俯身下来了,井秋白的脸被放大三倍,正在背光的地方蔑视着我。 他眼睛里迸射着草原野兽捕猎时会发出的光。 我下意识地伸手抱住自己的肩膀。 他的寸头短发像整齐而茂密的森林,头歪着,井秋白上下扫了我一眼,立刻露出一贯痞里痞气的表情,挑着眉,用吹气的方式对我说:好久不见啊。江芷烟,早上可可叫你来动物园怎么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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