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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打个电话呀？”

    “我来这边做家教，老师介绍的——谭叔叔和妹妹呢？”

    “他还上班呢，你妹妹参加夏令营去了。”她念头一转，“你的家教做完了吗？阿姨请你吃饭好不好？等会儿开车送你回学校。”

    王希辰起先连连摇头，但架不住她的好意，还是同意了。两个人随便找了家店，点完菜之后她随口问道：“开学你就上大三了吧？将来有什么想法没有？”

    “嗯……有机会的话，我想出国。”王希辰沉默了片刻，慢慢地说：“如果拿不到全额奖学金的offer，就接着在国内读研。最好是能保送，自己考也可以。”

    她有些吃惊，随即叹道：“要是你两个妹妹都像你这么懂事、这么知道上进，我能省多少力气！天天就知道玩，写作业背课文都要我催着问着……对了，你现在打了几份工？别太辛苦了，缺钱的话跟叔叔阿姨说一声，知道不？”

    “没关系，我有奖学金和助学金，做家教也不辛苦。”王希辰笑道，“今年我想申请国奖呢。阿姨，其实你们不用再给我生活费了，真的，或者你们愿意的话，可以资助比我更困难的学生。”

    王希辰婉拒了她要送他回学校的提议，自己一个人背着双肩包回了地铁站。因为疾病后遗症，孩子左半边身体不太灵便，走路时尤其明显。两年前是丈夫在本地报纸上看到一个“结对子”活动，提出想资助这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上大学，俩人为此也有过矛盾，但最后还是她妥协了。王希辰每学期都会把成绩单发给他们看，有时也到家里来给女儿辅导功课，慢慢地她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了。

    正好有个借口不用回家做饭，也不知道丈夫是在外面吃过了还是……她一面想着，一面打开了家门——没有反锁，丈夫应该是在家的。

    “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她有些奇怪，客厅卧室看了一圈，也不见丈夫的人影。她又走到餐厅，往厨房看了一眼，“饭还没做好？我帮你吧。”

    丈夫回过头来，含糊道：“做好了，你先歇会儿，没事。”

    又来这一套。做好了你还在厨房里干什么？她几步走进厨房，没好气地说：“反正都要离婚了，不差给你做这一顿——我说你，你怎么……你存心气我是不是啊！”

    他手里还握着筷子，一脸愕然地看着她：“我怎么了？就我一个人，下点面条……”

    “没拦着你吃面条！我说你怎么坐灶台边吃饭！”

    丈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一个人在家，费那个劲干嘛，端过去再端过来的。”

    “你……你真是……你就做给我看的是吧！存心让我难受，是不是？我不在你就这么过日子啊！”她又急又恼，觉得眼泪都要下来，丈夫被她这一出唬得慌了神，赶紧放下筷子安慰她：“好了好了，在哪儿吃饭不都一样？你不用这么较真……”她瞪了他一眼，端起碗筷就走，他只好跟着她来到餐桌前，“我知道老婆你心疼我，可是你再折腾下去，面条都要坨了。”

    她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在他身边坐下，“行了，吃饭吧。”

    “你呢？在爸妈那里吃过了？”

    “不是。回来路上正好遇到希辰，说是来这边做家教的。我就带孩子去吃饭了。”

    丈夫有些意外，看了看她：“我以为你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