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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媳妇儿身边寸步不离。

    后来，心里极度不平衡的老爷子让钟淼把贺锦东踢出房间，直接提溜进书房。

    贺家老中青三代四个男人凑到一起，绷着脸，皱着眉。

    老白走进来，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张白纸一支笔，就跟小学生考试似的。

    “行了，写吧”，老爷子一声令下，先拿起笔来。

    答题最快的是贺锦东，不多一会儿，他已经刷刷刷写下半页纸。

    最稳重的是贺野，不紧不慢，一笔一划，字虽不多，但总给人一种每个字都十分慎重的感觉。

    最有心机的是元芜，他没用老白准备的纸笔，而是去拿了宣纸，用毛笔答题。甭管人家写的啥，光看那一笔行云流水的毛笔字就在气势上压倒别人。

    最有考试自觉的当属老爷子，不着急下笔，等别人都开始答题了自己先扫一圈儿，综合各家答案，再结合自己的想法写出自己的答案。

    半个小时之后，老白把四张纸收起来摞在一起交给贺锦东。

    “让你媳妇儿选一选”，老爷子威严的说道。

    贺锦东一龇牙，“爷爷，被我媳妇儿选中有没有什么奖励？要是没点儿奖励多没意思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别自信，好像她媳妇儿肯定会选他似的。

    老爷子冷哼一声，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个盒子，却没打开。

    “谁赢了这个就归谁”，老爷子拍拍盒子，很是不舍的说道。

    贺锦东看看贺野，又看看元芜，他们也是一脸迷茫，显然都不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啥。

    出了书房，贺锦东抓住老白问道：“爷爷那只盒子里装的什么宝贝啊？”

    老白叹息一声，“是两枚子弹，从老爷子身上取出来的。你应该知道你爷爷在哪场战役受的伤吧，不过老爷子应该没告诉过你，那一场战役，老爷子所在的连队几乎全军覆没，他也是被人从尸体堆里救出来的，身中两枪，没中要害，才捡回了这条命”。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打仗受过枪伤贺锦东是知道的，但是全军覆没这事他还真的不知道，老爷子从来都没跟他说过。

    那时候老爷子应该还不到二十岁，不过是个小排长，战役中受伤，救回来后重返战场，因为作战英勇多次获的嘉奖，位置也越升越高。

    从战友的尸山血海中爬起来，继续战斗。

    这两枚子弹承载了老爷子太多的回忆与痛苦，偷偷收藏了这儿多年，今天怎么会拿出来当赌注呢？

    贺锦东想不明白，又问了老白。

    老白眼圈一红，哽咽道：“自打上次老爷子接到战友死讯，他就时不常的拿出那个盒子瞅两眼，说是他们这一批人活着的越来越少，说不准再过几年，就没有人再记得他们了。他们受过的伤，他们流过的血，他们在尸山血海中的呐喊，他们在番旗下的誓言，再没有人记得。原本老爷子是想把子弹带进棺材的，这会儿拿出来，是想咱们贺家人永远都记得那段岁月吧”。

    虽然只是老白的猜测，但贺锦东知道，这差不多就是正确答案。

    家里没有谁比老白更了解老爷子，老爷子的心思，也就只有老白能猜得出来。

    贺锦东的心也因为这个答案沉郁郁的，现实就是这样，安稳的日子过得久了，谁还会记得过去的磨难。别说他的下一辈，就是他自己，曾经不也是耽于享乐的纨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