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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到了几点，晚萧萧突然从睡梦中惊醒。顾孟平不知何时已切断了通话，耳机也早就掉在了一旁。她坐直身子，轻轻伏在被子上喘息。心中有着噩梦余留的恐慌，只是这会儿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做了个怎样的梦，以至于生生从熟睡中被吓醒。

    心有余悸，怎么都无法再次入眠了。她偏头看向窗户，窗外的月色依然凉薄如水，清透地像是一层笼在万物之上的轻纱。她有些怔忡，冷不丁听见十八提议：“睡不着不如去天井吹吹风吧。”

    老宅子有个很大的天井，就在大门与前厅之间。她稍稍做了一下纠结，决定听从十八的建议，披上外套起身出门。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她格外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在路过门厅时，她忽然觉察到一楼的公用洗手间有奇怪的动静。

    迟疑几秒，好奇心驱使她往那边走去。夜半三更的洗手间很容易给人某种不太好的联想，但晚萧萧半点都不带怂的：谁还没死过一次是怎么的，有什么可怕？

    走到卫生间门外才看清里面的情况，想象中的妖魔鬼怪自然是不存在的，同行女嘉宾之一的惠子凡正趴在洗手台上干呕。

    晚萧萧的脚步惊动了对方，她立刻转过头来，看见晚萧萧，她的表情顿时变得紧张兮兮：“萧、萧萧，你还没睡啊？”

    “我做了噩梦，所以出来走走。”晚萧萧微笑，“子凡姐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惠子凡脸色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回她：“没大事，应该是吃坏了肚子。”

    晚萧萧的视线落在洗手台旁的垃圾桶里，某个奇怪的医用品包装盒静静地躺在里面。她暗暗抿了下唇，没有多话，只是关切地问：“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惠子凡立刻拒绝，随即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又赶紧笑笑，说，“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呕！”话没说完，就再次趴回了洗手台干呕。

    晚萧萧走上前，温柔地伸手轻抚惠子凡的后背，帮着她顺气。等到后者再直起身后，她轻声说：“那我去给你倒杯温水，你喝几口。”

    惠子凡点点头，任由她搀着回到门厅。晚萧萧将惠子凡扶到沙发上，打开一盏小灯，然后走到旁边替她倒水。

    惠子凡猛喝了几口水，苍白的脸色才恢复一些。晚萧萧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下来披在她肩上，语调仍旧是温柔且关切的：“虽然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但晚上气温还是不高，子凡姐回房间吧，在外面待久了小心着凉。”

    她望着晚萧萧的眼神变得有点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晚萧萧只是笑，没有追问什么，她对追根究底探寻他人秘密的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惠子凡终究没说什么，喝完水默默放下杯子道谢。晚萧萧弯了下好看的眸子，扶着她起身上楼。将人送到房间门外，看着她进去了，晚萧萧才再度回到门厅。

    收拾掉水杯，思考须臾，她又走进洗手间，扯了几张纸把垃圾桶里的包装盒掩上。

    “吃坏肚子？真亏她说得出来。”十八吐槽，“你不会真信了吧？”

    “你不是能连接我的脑电波吗？”晚萧萧哼笑，“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吃坏肚子，不过她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又何必多事。”

    十八对此不置一词。她关了门厅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