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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居然变成了人的模样，还吃饭还上学，惊讶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后来看着满教室的学生又觉得有点感慨，“我大孙子明年也是要高考了，也不知道会考的怎么样。”

    中午吃过午饭，莫灵带着老爷子再去的时候，老爷子的灵堂已经搭起了。

    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带着各自的孩子陪着老母亲哭作一团，音响里咿咿呀呀的想着哀乐，来宾面带沉重的献花给礼金，说着“节哀”。

    这就是一个人的人生走到结尾了。

    莫灵看的有些恍惚，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是见过很多次这个场面的，其中甚至包括她自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次似乎感触更加深刻。

    老爷子在一旁看着更难受了，“我这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我能不能……能不能跟我老伴儿道个别？我这……连个再见都没来得及说……我跟她一起过了几十年了，连句软话我都没说过，她总说我脾气臭，可我心里是记挂她的，你说我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她体寒，一个人又睡不暖和，我这一走，她可怎么办啊，得多买几个热水袋才行啊。”

    “她现在眼睛也不好了，看书也看不了，还老喜欢让我给读诗，以后谁还能给她念诗啊。”

    “还有两个儿子，从小我就管得严，两个儿子都有出息我也开心，可我从来都没夸过他们。”

    “我……我……我……怎么突然就没有时间呢了？”老爷子说着说着，很是颓丧的抹了一把脸。

    “我还当我就算死了，我也没遗憾了，可怎么想着想着，原来我还有这么多事儿没来得及做呢。”

    “当年我俩结婚的时候，连个婚礼都没有，我总说以后补给她，可到现在也没完成。”

    “我孙子明年就要高考了，我还盼着看他考上大学。还有小外孙女，新长的门牙还没长出来呢，缺着门牙说话漏风，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将来也不知道会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对了，门前种的白菜也才冒了芽儿，老婆子腰不好，可不能再弄了。”

    “你说俩孩子能不能把他们妈接过去啊，老婆子一个人在家我也放不下心啊。”

    “我能跟他们道个别吗？好歹说一下，我这心里，对他们都是喜欢的，我老婆，我儿子，我女儿，我孙子孙女，再吵再骂再多矛盾，我这心里是爱他们的啊……”

    老爷子起了个头，嘴里便停不住了，一直不停的说，可惜周围的人，除了莫灵，谁都听不见了，莫灵默默的听着也不说话，就是眼眶慢慢就红了。

    莫灵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好像从小打到也没跟爸妈说过爱他们，现在想说，也真的就迟了。

    莫灵还是决定，晚上让老爷子入个梦，好歹在梦里，跟家人们好好道个别。

    打定了主意，就回去继续上课，晚上下了晚自习又再过来了。

    “不过您老得好好想想要说什么，挑重点的说，要是像今天在灵堂那样，可时间可都不够了。”

    老爷子听了莫灵的话，高兴极了，不管莫灵叮嘱什么也都点头答应，只要能跟他们道个别，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他就满足了。

    晚上下了晚自习，莫灵直接把老爷子带过去入了梦，这一次，想说什么都能再梦里好好交代清楚了。

    莫灵没跟着进去，把时间好好留给了这一家人，她就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