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6(H)_分卷阅读4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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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风月场中给我的绰号。这个文敬如此说,自是知道我的出身,且语中颇多钦慕之意,这不是给我找麻烦的吗?

    虽然如此,我心中却无怨怪之意。这文某人虽只还了我半礼,说话也全然是以上凌下的口气,但是目光清雅,神色从容,并无一丝狎亵轻玩,比之前些日蝶舞楼宴上,跟徐长清的刘、吴两人,强过不知多少。

    雨扶风并无不怿之色,笑吟吟骂我道:“不要跟我这儿扮可怜儿。你的胆子还小了!”又向文敬道,“诚瑜兄你不要看他现在一副乖样,其实胆子大得很。今天这种风月盛会,我原不想带他来的。可若单独留他在家,又不知他会疯去哪里,还是拘在身边放心些。既然诚瑜兄有心,等下我若顾不及,你可要替我看住了这孩子,别让他乱跑。”

    文敬笑呵呵道:“只要柳相先生放心,文敬求之不得。”雨扶风淡笑以应。

    两人说说笑笑着走向码头,沿着搭好的栈桥踏板走上一只巨型花舫。船上已有许多人在,见了雨扶风都纷纷上来招呼。我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不时被雨扶风叫着见过甲先生、乙老爷,居然也繁忙得很。雨扶风叫我见礼的人中,只有极个别一、两个人偶然言及到我的过去和娈宠身份,大多数人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仿佛我真是跟着先生师长出来见识盛会的富家公子。

    船舱里摆了丰富的瓜果小吃,许多小厮侍女来来往往,给客人们奉茶斟酒。宾客们很少有单独一个人前来的,身边的同伴有艳丽妖娆的美姬,亦有傅粉涂朱的娈僮。只不过除了雨扶风,很少人会给他人引介自己的身边人。女人们还好些,娈僮里我的装束待遇绝对是独一无二了。

    我也见到袁靖安。与三、四年前相比,他倒不十分显老,还是那么温和客气、彬彬儒雅。我行礼时,也是还了半揖,还伸手托我的手肘,说:“几年不见,紫稼生得是越发俊秀了。柳相说你很爱读书,诗也写得不错。什么时候拿大作来给我看看。”我唯唯地谦逊几句,他便又去招呼别人了。

    不知何时画舫离了岸,慢慢荡入太湖——只是仍旧在近岸一带水面上晃,这种画舫,可不是用来游湖的。各样的彩船,也陆续离岸,在游船画舫间穿梭。每只彩船上都搭起彩台,苏州各风月班里的美女俊僮就在台上歌舞,将悠扬的乐曲和歌声洒遍湖畔。

    我看见了蝶舞楼,涵碧楼,也看见其它许多书寓、青楼的名字。当然,真正争花魁的较技节目不会在这个时候就上演,要留到近晚上灯时分才开始的。现在还只是各家争彩头、壮声势的阶段。

    舫上众文士互相招呼寒暄,吃着点心瓜果,喝着香茶美酒,谈诗论文,吟风弄月,我夹在中间,多少有点别扭。就算雨扶风不把我当一般娈僮,袁靖安也十分客气,我也还是要表现得乖一点才好。这种仕绅云集的地方,谁知道雨扶风的容忍限度在哪里。所以,虽然大多数摇头晃脑摇出来的诗文都有够烂,各人身边的美姬娈僮说来吹捧拍马的话说得有够肉麻,我都只是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好象害羞地低着头,不让人发现我笑破肚又或酸倒牙的表情。

    这么闹闹嚷嚷一两个时辰,差不多快是争花魁的夺轴戏上场的时候。袁靖安这苏州第一大才子,名士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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