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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中,那个仅仅惊鸿一瞥的男人一切渐渐勾勒成形,甚至不是简单速写线条,反而是学院派油画,细节巨细披靡到让人浑身发热。 征服欲慢慢的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镜片後淡色的眼睛慢慢的,一点点眯细。 这头白狐皮毛顺滑美丽,却无人能捕获,她是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为自己宠物名单上增添新欢。 sm这种行为,即使是在设备齐全的俱乐部里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调教师来进行,也具备相当的危险,正规的俱乐部都会要求顾客在接受服务前签署契约,有专属调教师的熟客,会有长期契约。还在和调教师磨合,寻找合意对象的客人,则会有临时契约。 前台小姐听了若素的吩咐,气哼哼的把一叠合同掼在任宣面前。 这种东西任宣不知道签了几百张,大小条款耳熟能详,拿过来扫一遍,刷刷几笔在空白处列好自己接受的方式,又定下了关键词,前台收好契约书,引领他走到一个通道前,转身踩著任宣脖子似的用力走开。 sm俱乐部就宛如一个蜘蛛的巢。 数不清的通道以各种曲折诡异的方式镶嵌在内部,曲折万变,却没有任何岔路,每一条通道通向店里的一位调教师,客人们最後的救赎所在。 ──如果但凡还有一点办法忍耐和隐藏,谁会来这种地方,花钱购买这种外人看来 荡下贱的欲望? 任宣踏上的通道直通若素的专属调教室内──毫无疑问,这个圈子里,客人最注重的就是隐私,sm俱乐部深谙这点,所有的通道全部单向,离开的出口在调教室的另一侧,绝不用担心和其他客人撞上。 代表若素的通道,颜色是蓝色。 最开始是淡的看不出来颜色的月白,随著步伐而不著痕迹的变化。 淡蓝、天蓝、深蓝──最後是宛如海底一般深邃的幽蓝。 ──这个女人是偏执狂。 瞪著面前那扇蓝的近乎於黑的门,任宣龇著牙笑了笑。 他没有立刻推门进去,反而悠闲的站在门口,思索了一下这几天搞到的关於那个女人的资料。 她在俱乐部的代号是ann,但是人们都叫她月姬,因为她与其他调教师迥然不同的禁欲,也因为,她只能生存在月光之中。 sm的月姬是个白子,就是所谓的白化病。 这个只要暴露在阳光下的时间一长,就会变得跟个沟里的老鼠一样逃窜的女人,对他说,成为丧家之犬的时候再来找她。 ──她以为她是谁? 第三章 ──她以为她是谁? 去那天的聚会他是一时兴起,刚甩了瞬花,和洞开彻底翻脸,他百无聊赖,死皮赖脸的央著相熟俱乐部的老板带他一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比较顺眼,能让他打发一段时间的调教师。 然後,他第一眼就看到了ann。 当时她坐在大厅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手上一杯苏打水,头发色素浅淡,鼻梁上架著一副细银边的眼镜,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一步长裙,裙边下一线伶仃的脚踝线条白皙美好。 她在这五光十色,堕落糜烂的世界里,干净柔软,不突兀,不融入,亦不旁观,只是存在。 他陡然来了兴趣,要侍者送过去一杯酒,结果她告诉他,等所有人都放弃他了,再来找她。 ──她以为她是谁? 不过是个如她自己所说,花钱就能买到的婊子罢了。 於是他就好玩的到了她所属的俱乐部,砸场似的由著子来,本来以为最坏不过跟冷火一样被抽飞,不许再进门,结果,那个女子说,啊,你终於被抛弃了麽,那欢迎来我这里。 著鼻子,任宣低笑:这该说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还是破罐子破摔? 嘛嘛,不过算了,反正这几天忙著砸场,自己也都没好好享受过,不如就先看看这个头牌调教师的手腕好了。 心意一定,任宣推门而入。 深海海底一般的门後,是一片扑面而来,天蓝色的世界。 有若赤裸的天空。 天蓝色的沙发,天蓝色的家具,连花都是天蓝色的满天星。 唯一雪白的就是踩下去足以淹没足踝,云朵一般的长毛地毯。 那个负责调教他的女子,就坐在这个天蓝色的世界里,淡色的眼睛,淡色的头发,雪色衣衫,漆黑长裙,十指交叠,高背靠椅後是偌大一片被蓝色的窗帘湮染而成的,无穷无尽苍穹色的阳光。 她居於云上,君临她的世界里的一切。 他要卑微的匍匐在她脚下,屈辱的顺从,乞求她的一点点垂怜,任凭她主宰他的一切感觉,支配他的身体,就连感知,也要听任她的示下。 ──这麽想著的时候,任宣觉得有一股微弱的酥麻快感沿著脊柱缓缓攀爬而上。 而且是被一个婊子这样对待。 屈辱感就如同朝快感的油锅里洒了一把水,任宣觉得欲望开始蔓延,双腿之间的部分硬了起来。 “要喝点什麽?”ann对他比了个优雅的手势,声音清洌又柔和,如同一杯加了冰的薄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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