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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线藏在袖子里听音乐，在三月料峭的春寒里分享给季汶一只耳机。

    他于是听到懒散的男声轻轻唱：

    “人生得意须尽欢，一首情歌两难

    我们别再一拍两散。

    人生得意须尽欢，情味腐烂

    字里行间谈离散。”

    季汶担心着老师突然过来，耳机离的远了点，却清晰地抓到了一拍两散这个词，他于是边笑边压低声音对着同桌道：

    “你这歌不行，太消极。”

    “去，懂什么你。”

    哪有这么多的离散。

    他才十八岁，生活还没让他吃过什么苦头，也没教会他居安要思危的道理。

    失败是不可能的，林业是会爱上他的，他拥有横扫一切障碍的利器。

    乍破

    六月如期而至。

    高考那天林业请了假送他去学校，季汶才后知后觉的品出点紧张来。

    那人于是在车里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声音听上去低沉而温柔，却又漫不经心。

    “等我考完试可以出去玩吗？”

    “嗯。”林业被他捏着掌心挠，反手把作乱的指尖握了进去，“去哪？”

    “没想好。”

    “慢慢来，进去吧。”

    季汶于是弯着眼睛笑，背上书包跳下了车。

    林业隔着车窗看他越走越远，小小的影子终于消失不见，男人垂下了眼抿紧唇线，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鸣笛，这才如梦初醒般地重新摸上方向盘。

    去了城南那家不大的咖啡店。

    林芝淡金色的发丝被轻巧地绑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面前的玻璃杯。

    林业赶到的时候那服务生便笑着给他送上了一杯牛奶，林芝看着他微微笑。

    “我不喝这个。”

    说着他突然想起两人刚住在一起时季汶递过来的牛奶杯，皱着眉把东西往一侧推了推。

    林芝也没动，挺安静地说道：“你也长大了，我还把你当小孩看呢。”

    “嗯，都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接他走？”

    “怎么比我还着急？”

    林芝随手搅了搅手里的果汁，跟回忆往事儿似的继续道：

    “…汶汶最讨厌喝牛奶，你以前就爱哄他玩，说自己喝牛奶才长得这么高。”

    “我以为你们会相处的不错，抱歉，阿业。”

    “他很乖。”

    “是吗？对了，在国外的时候，妈说她很想你，这么久也不回去看看？”

    “你也说了，我长大了。”

    “你啊。”林芝挺无奈地笑，“怎么比我这个捡来的姐姐还冷漠。”

    “别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