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如像我无视云虚白那样无视了我,给娘上了一炷香以后,直接对着娘的墓碑说起了话来:浣琴啊,你这些年都不肯回来,我也不敢派人来找你。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娘病了几年,你先走了的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你娘就撑不住,也跟着去了。
我静静地听着他絮絮叨叨讲,云落雪也安静了下来,神色有些茫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的孩子口齿伶俐反应快得很,只是性子冷了些,跟你一个样儿说几句话能把人呛死。他呛他爹,就跟你爱跟我顶嘴一样
是么?仔细想想,好像娘不爱开口说什么,像我么?
你的那个孩子倒是不像你,有什么都放在脸上。他说了这句突然沉默了,时间久了,我手指忍不住抽搐,慢慢回过头来看他。
娘也是这样,沉默了半天以后,说了半句话就走了,他不会也这样吧
苏清如只是在用那只保养的很好的右手轻轻地抚摩石碑,还活着。
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我知道,即使是没有见过面的人,我也不希望再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
他过了一会儿便直起身来,看了我一会儿,再看看云落雪,也没说什么,便带着一堆随从离开了。
高高的草坡上,此时只剩下了我和云落雪两个人,烈日当头,云落雪白皙的额头上冒出了些细汗,粉脸被晒得微红,越发艳丽。我和他虽然相像,但毕竟不同,我即使变白了,也只有一身冷气,比不得他讨人喜欢。
我乐得清静,在娘的坟前跪下,与娘亲进行心灵的交流。将这一年里所看到的事遇到的人,都絮絮地讲给娘听。
云落雪没有见过娘,娘亲在宫中应该也是个禁忌的话题,对于他来说,娘这个字就跟爹之于我一样,是遥远而陌生的。
难为你了你若是累了便找个阴凉地方坐着吧,不必陪着。我没有转头,说完了这话便等脚步声响起。
但是云落雪开口刚说了俩字我不,便咚的一声栽到了地上。
我无奈地垂下眼帘,对着墓碑扬起一个笑容:娘,看来我该走了。娘保重
起身走到云落雪的面前,看着被晒得不省人事的他,不知该作何表情。将他背在身上,才觉得这人有些过分轻巧了些。
两人的影子合成一个,在正午太阳的照耀下缩成一团并在脚下。
未来的路会怎么走,我不知道,但是正如娘临终前跟我说的那样,以后的路我得一个人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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