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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言去医院走廊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沈离已经醒了。

    他愣愣看着自己手上的输液管出神，看到门口进来的人，转头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感觉怎么样？”江无言反手关上门，走到他床边坐下，“你最近太累了，在医院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沈离神色异常平静的看江无言，察觉到空气中浮动的烟味，有些惊讶，“你抽烟了？”

    江无言连忙在床头柜给自己到了杯水，尽力把烟味咽下去，又起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挂在椅子上，转头解释，“突然想抽一根，你要不喜欢，以后我都不抽了。”

    “不用。”沈离摇摇头，“我也抽点，抽烟解闷。”

    他看着江无言，像是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到底没勇气讲下去。

    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江无言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一会儿有个检查，查完了之后我们吃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

    “吃你想吃的就好。”沈离躺下来看他，拉住了他的一只手，“等会检查，你能不能不要走？”

    “我不走。”江无言，“等你查完了我们再吃饭”

    他顺势在床边坐下，不知从哪里摸出本书看，沈离偷偷瞄了眼那封面，是医院的医疗手册。

    江无言没坐多久，检查的人很快进来，医护人员把沈离推进各种各样的仪器里，折腾了两小时，得出结果的时候，江无言被其中一名医生叫住。

    他们在办公室说了很多话，江无言拿着那张诊断书翻来覆去确认了很久，最后只能苦笑一声，故作镇定回到病房。

    “出了点小问题。”他对沈离说，“不是很大，只要你配合治疗可以解决的。”他背后拽着那张诊断书，力气差点将它抓破。

    沈离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重新问起，“我们晚饭吃什么？”

    “我去外面买。”江无言后退两步叮嘱他，“你在这里睡一觉，我马上就回来。”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出头，江无言出医院后并未如约去买晚饭，而是来到车上挣扎良久，拨出一个号码。

    只是铃声刚刚响起，他又把电话挂了，接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发动车，朝某个位置开去。

    当年为了那些自尊，为了赌一口气，他没能拉回自己的爱人，这一次，江无言发誓，他发誓，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把沈离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江家主宅素来作息规律，朝五晚九，每分每秒都卡在它应有的位置，此时已至深夜，江无言到时，除了大门口尚还保留两盏指路明灯，主人家一律已准备休息。

    这里就是这样，极端自律，压得人一丝喘息余地都没有。

    江无言把车钥匙给门房大爷，跟在厨房做准备的阿姨讲了一声，到礼堂便见到了爷爷。

    老爷子是前线退下来的老兵，有军人硬朗的身体跟性格，在这种寒风瑟瑟的天气，只穿一件单衣，也能中气十足的教训自己的孙子。

    “跪下。”这是他跟两月未见的亲孙说的第一句话，江无言依言跪在他面前。

    “两月不归，你还知道回来？”老爷子沉声批评，“给人做秘书？真是丢脸，要不是我把消息压下去，你以为你江家领头人的位置能不受影响？”

    “左家的姑娘也是，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逆子？她没嫌弃你，你居然还惦着脸还不愿意要人家，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