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殊_二十二、梦症幻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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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梦症幻结 (第3/4页)

这么快。

    颐殊

    玦城最大的典当铺子,押银存金的钱庄,是在靠北移山的尤庄。不曾想我竟以这种方式离开大人府邸,但不变的依然还是最最底下的丫鬟下人。

    尹辗连夜把我扔过来,悄无声息没惊动任何人。据管家婆说那晚她睡得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心想谁这么晚还来后院。她掌着灯来开门,看到的就是尹辗拽着我的头发,把我往里一扔,像扔垃圾一样。

    至于那位大人为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避而不答。

    原本以为只要离开官宦府邸一切都好办,我就可以回家见我爹了。然而事情并不如我所料,依然不得自由。

    夜半惊醒,大汗淋漓,气促心急,浑身湿透,犹如被子里下过一场大雨。同屋的小簪儿揉揉眼睛起床点灯,不无忧虑地怜悯道,“又做噩梦了,这都连续一个多月了,你到底是经历了何事?”

    我胃里难受,扶着床榻干呕一阵,好不容易平心顺气,躺下去,翻过身背对她,“没事,快睡吧。”

    第二日不出所料起晚了,施婆点名我没在。赶到时所有人都站好了,我挤进队伍里,遭到大家嫌弃。小簪儿一捏我的手心,我吃痛,倒嘶一口凉气,揉着手臂道,“姑奶奶啊,以前哪用得着起这么早过,你帮我答到了吧?”

    “我听说大人府里更严才是。”她上下扫我一眼,“看你一点都不像府里出来的丫鬟。”

    “我哪知道尤庄的规矩这么变态……”

    施婆咳咳两声,“今天的早训就到这儿。曲颐殊,今儿的活计翻倍,工钱扣一半。”

    七夫人袅袅婷婷地路过,轻飘飘落下一句,“施婆,我当多大的事,何至于扣一半工钱,嫽嫽,过会儿把我那珠子送一串给那姑娘。”

    人美心善,菩萨下凡。

    在尤庄我唯一敬佩的人,就是七夫人。

    七夫人出身不好,但不妨碍她后来居上,独得一宠。不仅是她的美貌远在其他几位夫人之上,而且是当之无愧的女人中的女人。

    一是胜在年龄,比起二夫人,三夫人的人老珠黄,残花败柳,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又懂得保养,虽不比八夫人、九夫人二八年华,却更成熟更有韵味。

    二是胜在身姿,仪态万千,弱柳扶风,三步一摇,五步一晃,光一个走路就抓住了男人的眼光。再加上说话娇滴滴的,适时撒个娇什么的,小鸟依人,轻易勾起对方的保护欲,想让人好好怜惜疼爱一番。

    一个眼神,就能勾走男人的魂,回眸一笑,男人的魂就飘走大半,再眨眨眼勾勾手指,魂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小簪儿说,这样的媚术,是天赋,任谁都学不会的。

    三是胜在聪明。她懂什么叫欲擒故纵,欲言又止,也懂善解人意,红颜知己。会利用同情心表演楚楚可怜,委屈至极;会激起男人的挑战性,半推半就,欲擒故纵。

    这也是当初尤老爷为什么愿意花大价钱不依不饶地追求,还能将这份热度保持下去——让男人热情不减,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每晚七夫人和尤老板在房里翻雨覆云,浪叫声响破天际,穿越一整个苑子钻入耳膜扰人心乱,听得叫人面红耳赤睡不安宁的时候,大夫人都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尖叫哭喊,犯癔病一般。也许是想用自己的声音盖过那对狗男女的淫叫,肆意砸东西来发泄。

    刚来时我好几次经过大夫人门前都被吓得跳开远远的,以为是谁犯病了。后来听得小簪儿说了缘由,又可怜起大夫人来。好怕她嗓子破了,再也发不出声音。

    二夫人把她比作潘金莲,彼时我还半知半解,不明白为何二夫人要这样说。

    直到有一晚,我听到七夫人房里传来的一男一女苟合的声音。

    放在平常,这很正常。可我走过去很远才想起来,尤老板根本没在庄里。前几天他到北贠去谈一桩生意,现在还没回来。从那里到玦城至少要两三天的路程,若说放不下七夫人急不可耐地赶回来与她共度良宵,除非有通天遁地的本领,也不能那么快折返一趟。

    之前就一直有传闻七夫人红杏出墙,给尤老板戴了绿帽子。如今亲眼证实了这些,又想,其实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七夫人这样一位丰姿绰约的年轻女子,怎么会甘心把大好青春浪费在一个老头子身上。

    但就是这样一位风情万种,懂得讨人欢心,把尤老板迷得鬼迷心窍的七夫人,后来却不见了。

    或者说,失踪了。

    尤庄的人好似什么都发生,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默契地绝口不提。即使说起,也是不好的话,消解的言语。

    每每被我听到了,都要反驳一番——虽然没什么用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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