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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一个影子。彦凛腰线薄，跟腱很长，是可以做模特的那种身材，剪影分外好看，模糊的影子边缘还有很不显眼的烟雾飘散出来，裴留书猜测他又在抽烟，大早晨就抽烟，上瘾成这样是不是应该管一管……

    裴留书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坐起身，他轻手轻脚地披上衣服，去客厅接了杯水喝，接着又来到阳台，拉开门后迅疾摸了一把彦凛的后腰，然而偷袭好像并没有成功，彦凛的腰应该很敏感的，但他此时只是向前撤了一下，接着便回过头来摸他的头发，没有很意外。

    裴留书叹气，同时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幼稚无聊，于是站到彦凛的身边，在余光中他看到彦凛将烟掐掉了。

    “你在这干什么？”裴留书问。

    彦凛转过身来，用手指轻轻地摸裴留书颈侧肿起来的腺体，朝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说：“今天天气很好，我拍了几张晨光照在对面写字楼玻璃上的照片。”

    “真的吗？”裴留书直接将手伸进彦凛裤子的口袋中，用自己的指纹解锁了彦凛的手机，“我想看。”

    “嗯。”彦凛也没拦，他伸了个懒腰，将上身从栏杆上离开，“想吃什么，培根吗？”

    “好啊。”裴留书一边划着彦凛的相册一边答，接着将手机转给彦凛看，“我用这张发微博可以吗？”

    彦凛点了一下头就走了，不一会厨房里就传来声音，裴留书先是将看中的图片传给自己，接着去洗手间刷牙洗澡，从淋浴间走出来面对镜子，脚下两条湿漉漉的痕迹汇集到了一起，透过雾蒙蒙的镜面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特别是颈侧的位置，还有半圈牙印……好像被狼咬过。裴留书出神地摸了一会，才从镜子旁边的橱柜中取出吹风机。

    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两份早饭已经摆在桌面上了，原来彦凛也还没有吃。裴留书心情很好地坐在彦凛对面，开始往自己的培根上撒调料，彦凛吃饭比他迅速一些，填饱肚子就摊开手问裴留书要手机，裴留书从自己的口袋中将东西摸出来递给他，然后一边更磨蹭地细嚼慢咽一边看着彦凛。

    这个人除了眼球之外全身几乎静止地盯手机，仿佛在看什么文献，过了一会手指忽然上下左右地按，裴留书反倒是下意识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彦凛打字的动作一阵子飞快一阵子又停下，一定是在跟什么人发消息，裴留书很想知道，但是不能问，彦凛想跟什么人讲话是他的隐私，裴留书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这种占有欲很有病。

    其实他刚才已经检查过彦凛的手机了，所有的通讯软件中都没有出现可疑的人，包括上个周公司团建时主动加了彦凛好友的那个十八岁的小艺人，对方对他百般热情，但彦凛的回复都是疏远冷淡的，对话框中最后一条消息停在三天前，结束的表情是只尴尬的小兔子，大概是觉得彦凛完全不识风趣吧……

    ……但是这个人是谁。

    正想着，彦凛忽然抬起脸来，像是偷听到了裴留书心底的想法一样主动说：“我在给我妈看房子，她刚才告诉我陈阿姨给她打电话，说希望她们住得近一点，最好还是像以前那样做邻居。”

    “……”裴留书将抬起的筷子落回盘子上，“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让阿姨不要有心理负担。”

    “不会，”彦凛说，“她也还蛮喜欢陈阿姨的，而且你妈妈搬走以后她也总是一个人了，旧小区楼道黑，可能会有点害怕吧。”

    彦凛用的是“害怕”而不是“寂寞”，所以不带一丁点责怪的意思，但裴留书心里还是悄悄拧了一下，他琢磨了一会点头附和，“嗯……那个小区是有一些安全隐患……”他顿了顿，“我妈妈现在住的那个金华小区是不错，保安都很和蔼，你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