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她平常最爱絮叨的话语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我走啦,和你薛阿姨约了去她家里,下个礼拜中秋节不要忘记回家啊。她若无其事地挂起笑容,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出租屋。
门又合上了。阮言和我面面相觑,他蹲下来系上垃圾袋,抿了抿嘴唇,“你说我妈妈看见了吗?”
“没事,”我从他手里接过系好的塑料袋,“你去洗漱,我等干妈走远了再下去扔垃圾。”
我一出门就掏出了手机,在通讯录页面朝下拨了几下,号码没拨出去,林阿姨瘦小的身影先出现在单元楼道口。
“你别说话,我说几句就走。”林阿姨先发制人,眼里缀着和宝宝师出同门的泪水。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
“宝宝早就和我讲过,比起姑娘,他喜欢男孩子的。我一直当他开玩笑,作不得真,后来你们从学校搬出去住,我终于开始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那个男孩子就是你。宝宝跟我说不是,我就信他的。”
林阿姨声音很轻,“原来宝宝真的长大了,也会为了维护心上人去骗妈妈了。”
我想她口中的“男孩子”,怎么都不会是我。但这不重要,只要现在我认下来,以后总有一天会变成我。
她听了后没什么反应,深吸一口气,“沈路,阿姨走了,你不要急着跟我讲什么,让阿姨也冷静冷静,好吗?”
第25章
林阿姨走了。但我不能站在楼道口发愣,还得打起精神回出租屋,去安抚状态不佳的阮言。
我们那会儿住的是老式楼房,没装电梯,租的楼层也不高,就在三楼。我走到二楼拐弯的平台,福至心灵般仰头往上看了一眼。
阮言踩在防盗门的门槛上,失魂落魄地盯着鞋尖。他还穿着我们一起买的那套浅蓝色睡衣,那天风大,他用手掌抵着门,不让它发出扰人的声响。
以至于在两层楼下的我忽略了这样一个可能性——
他静悄悄地把我和林阿姨的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我快步走上楼,扒下他僵硬的手指,把人往门里带,重重地合上了防盗门。阮言就近坐在了玄关的鞋柜上,依旧垂着脑袋不说话,神经质地拨弄着十根手指。
宝宝,这点小事怎么人都傻了。我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强制让他停止对指腹的摧残,“没事儿,你别和干妈对上了啊,我来和她说就好了。”
他猛地缩了缩手,问:“你怎么不和我妈妈解释,我们、我们不是高中的时候就……就这样了的。”
我看我这辈子都是活该给他吃透,坏小孩一张口就戳中了我最不愿意讲的部分。我又把那只手攥得更紧些,尽量让语气放得轻松,“傻宝宝,有区别吗?无论从那一刻开始,目前摆在干妈眼前的事实如此,我认下来总比不认来的好啊。”
阮言一脸纠结,费劲巴拉地蹦出三个字:“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别皱眉头了,一大早就不开心,不吉利。”
他快要哭出来了,一句话分了好几截儿才讲完整,磕磕绊绊地为我抱不平:“可是这和小时候你给我顶缸不一样,妈妈会迁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