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听得更气了:“二老爷他何错之有!皆因我不曾进府拜见麽,老太爷大可不必迁怒
他,冤有头债有主,直接鞭子冲我来就是。”
“哼!”老太爷鼻孔哧哧喷气。
大老爷代他发声:“桂喜啊,老太爷的鞭子从不打女子,女子是甚麽,那是水做的骨
肉”睃见老太爷又横眉竖目了,连忙清者自清:“可不是我,是贾宝玉说的!”
桂喜把鞭子从身上扯下圈盘起搁一边儿,复回许彦卿身边跪下,嗓音愈发清亮亮:“原
道是二老爷身边一贱妾,并非正正宗宗娶的孙媳妇,应有自知知明,莫要来污浊了老太爷的眼
罢,却是我想错了,而今的祸皆因我而起,又犯下忤逆长辈之行,老太爷不妨命二老爷将妾身
休弃,定当无二话!”第七十四章迷糊事
老太爷喜上眉梢。
许彦卿神情难辨,看向他淡淡道:"言行如走棋,一动思三步。"
大老爷嗯嗯附和:“鸟三顾而后飞,人三思而后行,阿爹言行谨慎啊!”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四老爷插话进来,亦是苦口婆心。
老太爷气上心头,老脸一沉,以他曾指挥万军谋略作保,诸事不对劲儿。
“桂喜你扶我起来!”许彦卿以防老爷子傲骨逆反酿大错,还是自救较妥当。
桂喜抿着嘴儿不吭声,假装没听见,还在等老太爷发话哩
许彦卿忽而“嘶”一声不轻不重,蹙起眉似疼痛难忍:“桂喜!”
桂喜见老太爷端起盖碗吃茶,心底隐隐泛起些许失落,看向许二爷又觉自己卑劣,眼眶一
红去扶他的胳臂,却被他反握住手儿。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指腹有薄薄的茧子。
许彦卿朝老太爷道:“纳桂喜为妾实非母亲强逼,是吾心甘情愿的,不管你们肯不肯,愿
不愿,吾俩总要过完这辈子的。”嗓音沉稳又平静不容辩驳。
老太爷哼哼鼻孔出气儿:“她算你哪门子母亲。”
大老爷笑跟弥勒佛似的:“肯肯肯,愿愿愿。”
桂喜面无表情:“戏真足!”
许彦卿拉着她辄身往门外走,恰一大群鸽子暗压压从屋檐飞过,空气虽凉意深浓,但不碍
是个晴好温阳的天儿。
忽听背后老太爷中气十足一声吼:“茶也不奉就这麽走了?成何体统!”
大老爷连忙命几个丫头:“还不去重新泡茶端来?用珐琅彩胭脂彩茶壶、朱漆三清茶诗茶
碗,老君眉!”
许彦卿顿住脚步回看,与老太爷炯炯有神的目光相碰,遂勾起唇角拱手相谢,果然是刀子
嘴豆腐心的爷爷。
“狗孙子!”老太爷暗骂,有些晓得怎麽回事了,敢算计他,这笔帐日后慢慢还。
敬过这盏茶,老太爷接吃这